金星秀郑钧|摇滚圈“扛把子”郑钧:少壮不努力,老大录综艺
郑钧变了,很多人这么说。
不再愤怒,不再埋怨,结了婚脱口秀,生了孩子,甚至上了亲子类的综艺节目,在观众的眼皮子底下带娃。
他网易云的昵称是“打坐的朋克”。
有人说:摇滚圈里最酷的还是骑小电驴回家陪孩子的郑钧。
而他则在新歌里唱:熊熊怒火终会流成一条温暖的河。
文| 小辛
编辑 |Anita
《向往的生活》最新一期,郑钧和老狼来了。
一向稳坐厨房的黄磊没坐住,罕见地出门迎客。
这三个人凑一起,简直是一代人的青春回忆。
节目组放出他们仨年轻时的照片,让人感叹岁月这把无情刻刀的同时,也忍不住感叹:这不就是“向往版”披荆斩棘的哥哥吗?
曾经都是长发花美男,有颜有作品有态度,谁看了不说一声“我可以”呢。
尤其是这位——郑钧。
虽然老婆刘芸在《乘风破浪的姐姐》里很快就被淘汰,可这位哥哥年轻的时候,不管是实力还是颜值,都能稳坐出道C位。
现在老了?不怕,老也有老的味道。
郑钧前段时间上了音乐类综艺《我是唱作人》,每周一首原创歌,家底掏光了,只能现写。整季下来,都够出张专辑了。
他在微博感叹,自己梦里都在写歌,是他这辈子最勤奋的俩月。
节目宣传片刚上的时候,很多人对这个摇滚老炮儿的表现并不满意,一张爱谁谁的脸,浑身上下都仿佛写着不愿意。
他发微博解释,当时只睡了三个小时,下飞机就连着工作了二十多个小时,“让穿啥穿啥,让摆什么姿势摆什么姿势,正所谓少壮不努力,老大录综艺”。
8个首发唱作人,除了他,年龄最大的GAI是87年的,最小的刘思鉴是个00后。
很多人觉得郑钧来这个节目,不过就是撑撑场面,给节目提提逼格。
他看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话慢条斯理,碰到谁都说“挺好的”“你是对的”,年轻人尊重他,是因为他的年龄和江湖地位,可话里话外也有不服。
说到底,还是得靠作品说话。
没想到几期节目下来,郑钧除了“没睡醒”,倒是一点没倚老卖老,也没一点敷衍含糊。
他手搭在话筒架上,一张口,仍能戳中不少人的心。
比如《青春的葬礼》,在微博上引发了集体的感慨和回忆。
《Ai ma huo》唱完,霍尊感叹:“钧爷这首歌太狠了,谁碰到都得‘死’。”
不过也有些他以前的歌迷,听惯了他的《赤裸裸》《回到拉萨》,觉得他变了,不再反抗了,不再愤怒了,当然,也不再吸引他们了。
摇滚青年到底该如何老去?来看看郑钧的答案。
郑钧出生在一个几乎无法成为歌手的传统家庭里。
父母都是工科大学生,外公日本留学金星秀郑钧|摇滚圈“扛把子”郑钧:少壮不努力,老大录综艺,外婆是女子师范学校毕业的,爷爷毕业于黄埔军校。
家里规矩多,进门得先给祖宗牌位磕头,还会定时召开家庭会议。
郑钧父亲上大学的时候,西安电影制片厂来找他做演员,他爷爷不同意:不行,我们家不能出戏子。
爸爸在郑钧7岁那年因病去世,长他4岁的哥哥承担起家庭的责任,极力去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
哥哥的方式简单粗暴,基本就是棍棒相加拳打脚踢。
成年后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这些往事,郑钧也理解哥哥,他当时也才11岁,怎么知道如何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呢?
可那些留在他心里的伤,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治愈。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觉得人生就是这样,从一个无尽的苦难开始,再到一个无尽的苦难结束。
直到1987年夏末,他离开母亲和哥哥,去杭州上大学,在英语课堂上,第一次接触到摇滚乐。
一个新的世界出现了。
那时的西方摇滚乐,刚刚经历了一个辉煌的高潮,那种反抗和颠覆的力量吸引着从小被规矩、传统、管教包围的郑钧。
他买了一本《和声学》和一把红棉牌吉他开始自学音乐,可能学错了或者不规范,但郑钧说:这就是朋克精神,因为朋克精神就是颠覆权威。
他组了个叫“火药”的乐队,在学校的晚会上唱唱歌,流窜于杭州各个大学。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表演,是做完急性阑尾炎手术还没拆线,在医院住着,乐队的人来了告诉他,晚上有一个全杭州摇滚乐队的大汇演:“咱们这么牛的乐队,咱们必须去。”
郑钧身上还绑着纱布,披个军大衣就去了,上了台,把大衣一脱,唱崔健,唱鲍勃·迪伦,全场都high了。
那是他第一次完全忘我的表演,表演后最大的变化是,乐队的几个成员都找到了女朋友。
后来他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决定——退学。
因为他准备做个歌手,尽管周围没人相信,并且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退学后的郑钧没能梦想成真,而是过了两年近乎流浪汉的日子,后来实在走投无路,决定去美国留学。
当时三个大行李箱已经收拾好运到了深圳,机票都订完了,他却再一次选择了逃离。
当时黑豹乐队的经纪人四哥(郭传林)鼓励他继续创作,并且说愿意给他当经纪人。
他告诉哥哥嫂子,自己要去北京做歌手了。揣着800块钱,拿了个吉他,就坐火车到了北京。
找到了四哥,结果四哥说他“来早了”。
没办法,他住到了大学的吉他手家里,吉他手的妈妈每天都会来给他上一课:小郑啊,你得找一个正经工作。
郑钧只能一遍遍地告诉她:阿姨,我是歌手。
1992年,红星音乐生产社的香港投资方来到北京,与郑钧签约,在所有人的质疑和反对中,他终于成了一名职业歌手。
1994年他发行第一张专辑《赤裸裸》,横扫中国50家电台排行榜榜首,正版销售量超过50万张。
好像一夜之间,郑钧火了。
他说自己当年少年得志,带着一点报复社会式的消费。
他终于可以不按照被框定好的规矩生活了,终于也可以做一个被人宠爱的小孩儿。
“别人都让着你,你可以睡到自然醒,走哪儿五星级酒店住着,头等舱坐着,大家都把你哄着,所以你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活着。”
他承认,当时有一股怨气在心里,“好像以前都不快乐,今天我要快乐个够”。
那些童年没能拥有的自由和自在,他要通通补回来。
他用“夜夜笙歌”来形容那段时光,每天下午三点,有人等在他家门口等他喝大酒,一直喝到早上六七点。
“跟你一波的人都在,都不睡,都在躁。”
时间长了,问题也来了。
他开始睡不着觉、免疫力下降,总是感冒,总是生病,生活开始变得一团糟金星秀郑钧,越来越糟,总觉得自己活到头了,日子过不下去了。
论物质条件,他过得挺好,少年得志吃香喝辣金星秀郑钧,可他越来越不快乐。
生活是重复的、失控的,他甚至会经常性地“不想活了”。
“我想干的事儿我干不了,不想干的事儿我老去干。”
身体垮了,前妻和他离婚了,原本的生活分崩离析后,他突然有种感觉——
啊,好像醒过来了。
他想驾驭自己的生活。
2007年,他唱罢《长安长安》,沉寂了七年。
这期间脱口秀,他遇到了现在的妻子刘芸。
朋友们都说,刘芸像是男版郑钧,郑钧像是女版刘芸。
他们就像彼此的镜子,刘芸想改变郑钧,郑钧也想改变刘芸,谁也改变不了对方,他们几乎每天打成一团。
有次著名的争吵,几乎被每一个访谈节目津津乐道。
两人吵架,他要离开,刘芸在后面追着喊。
“你这从头到脚都是我给你买的,你要逃,你把这给我脱了!”
郑钧也是这脾气,说那好我还你,就开始脱。脱完了到地下车库等着助理来给自己送T恤。
两方对垒,以郑钧的失败告终,他寻思自己打不过这个湖南的女游击队员,得了,就为她改变吧,结果有一天他发现,刘芸也在为他改变。
这是特别美好的时刻。
他突然发现,原来不愤怒、不暴躁,竟然这么快乐。
在他们的婚礼上,郑钧对刘芸说:谢谢你改变了我。
他说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放松地活着,完全坦然和真实地活着。
郑钧变了,很多人这么说。
不再愤怒,不再埋怨,结了婚,生了孩子,甚至上了亲子类的综艺节目,在观众的眼皮子底下带娃。
很多人追问他:会不会写不出歌了?
他答得痛快:那一天赶紧来吧,活着为啥非要写一首歌呢?
以前身边的人期待他做个乖孩子,按部就班地生活,他拒绝了,成了一个留着长头发的摇滚歌手。
后来人们期待他一辈子做个摇滚歌手保持愤怒,他也不愿意,而是骑着小电驴,去学校接孩子了。
“人生就这么短,我扮演成你们需要的摇滚歌手的话,我不就是个骗子嘛?”
以前晚上九点,他的夜生活才刚开始,现在,他没事儿就早早回家。
以前早上六点,他刚和朋友喝完大酒,现在,他每天早上六点起来打坐。
不应酬,不聚会,不抽烟喝酒,朋友都说“郑钧废了”,出去玩儿也不叫他:“老郑?别叫了,他就在家装孙子不出来。”
可他觉得特别好。
以前他很容易焦虑和紧张,后来学禅修学瑜伽,他变得放松了,而“只有放松的人,才能体会到快乐”。
孩子还小的时候,他是熟练的奶爸,喂奶,换尿布,拍嗝他样样都行,李静说他,但你没有变成一个家庭妇男,还是带着摇滚气息的奶爸。
拍嗝的时候他会和儿子说:来,给爸爸一个面子。
以前他有些怨妈妈,没有在他小时候给他机会去尝试自己想做的能做的事情。
后来自己做了爸爸,有些理解她,每天给她打一电话,一聊能聊两个小时,他说如果妈妈现在需要一个好朋友来听她说话的话,他愿意做那个朋友。
以前他是外松内紧,看着活得特好,可心里已经崩溃了。现在他是外紧内松,外面孩子哭着闹着,但他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松弛过。
他用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明白,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是你不想干什么可以不干什么。
“不要活在别人的期待里……你牛的时候就展现牛的状态,不牛的时候就展现不牛的状态,真实就是最美好的。”
他网易云的昵称是“打坐的朋克”。
有人说:摇滚圈里最酷的还是骑小电驴回家陪孩子的郑钧。
他在新歌里唱:熊熊怒火终会流成一条温暖的河。
摇滚青年到底该如何老去?我喜欢郑钧给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