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是观察团｜脱口秀演员：那天台上九个演员，台下我一个观众，大家围着我讲
脱口秀演出现场 汪俐辰 摄
“2013年教师节，我误打误撞看了一场脱口秀。那天台上九个演员，台下我一个观众，大家围着我讲，生怕我跑了。讲完之后把麦克风递到我手上，问我能不能上台。”
一次离奇的观众经历，却开启了令狐冲（化名）走向舞台成为一名脱口秀演员的体验。“后来我真的回家准备了一下，2013年9月底，我第一次上台表演脱口秀，到现在马上9年了。”
随着《脱口秀大会》《吐槽大会》等一系列综艺节目的爆红，越来越多的脱口秀演员出现在人们的视野。“每个人都能讲五分钟脱口秀”这句话也在广泛传播。
网络上出现了“脱口秀门槛低”“什么人都能讲脱口秀”的说法。
脱口秀到底有没有门槛？动动嘴皮子就能赚钱是真的吗？
脱口秀演员门槛低？
“最初做脱口秀，观众都觉得我们这伙人游手好闲。”这让令狐冲感到不解：我们这行真的就这么low吗？
在各种论调的“刺激”下，令狐冲决定考律师。“我能不能干一个有门槛而且门槛很高的工作，让大家我觉得我是能够踏入那个门槛的。”
目前令狐冲的本职工作是一位律师，脱口秀是他的第二职业。在他看来，脱口秀也并非没有门槛，只是这个门槛是隐含的。“不是要掌握几种语言，背多少东西。比如说你想讲一个话题，最初写了两个段子，但你要把它延展成10-15分钟的成熟表演，恐怕需要一两年的时间。”
“大家都会说话，为什么要买票听你说话？难就难在你要用语言去抓住观众。”令狐冲说，观众可能不理解：看起来很简单啊，张口就来。但在台下，段子可能被打磨了成百上千遍。
杜月明演出现场 受访者供图
“90后”杜月明目前是一名专职脱口秀演员，在她看来，脱口秀入门很简单，但进了门之后台阶高。“很多人在刚开始接触脱口秀之后，都觉得自己能做成，但这是一个误区。”
杜月明所在的一个北京地区脱口秀开放麦微信群里有近500人，但目前全北京能在小剧场演出赚钱的脱口秀演员不超过50人。
“脱口秀是有技巧的，许多演员在表演上都存在一些问题。而且脱口秀需要思考，演员对一件事的理解、看法很重要，而大部分人是没办法看透事物本质的。”杜月明说。
做脱口秀能挣到钱吗？
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的脱口秀演员呼兰是《脱口秀大会》第三季的第三名，他曾在节目里自曝从美国辞职回国讲脱口秀的经历。年轻脱口秀演员何广智被称为“最强新人”，在他参加《脱口秀大会》后，也多次在节目中表示自己的生活水平较之前有所提高。
随着越来越多脱口秀演员走红，许多网友好奇：玩脱口秀真的挣钱吗？
“没有专场、每天赶小场的脱口秀演员，非常勤奋的一个月能挣到五万。”杜月明强调，“但那得非常拼，我认识的一个演员一天最多接了10场演出”。
因为杜月明不想为了挣钱让自己的演出变得机械，她通常一天接3～4场演出，最多演5场。“有时演到第5场精力就不够饱满了。”
这些在小剧场演出的演员演出费也不同。杜月明介绍，“根据演员资历，一场演出费用在200-800元不等。如果能办自己的专场演出，那一场大概可以收入2000元以上。”
看起来可观的收入，激发了不少人想要入行的念头，但杜月明也见过许多半路放弃的脱口秀演员。
“许多玩脱口秀的人，最初只是想火，想成为焦点。但当演出中出现一两次冷场可能就受不了了，决定退出。”冷场听起来感觉没什么，但“真的很打击人”。
想起第一次上开放麦，杜月明紧张到上台之前跑了六次厕所，上台后脑子几乎一片空白。“但效果却还不错，当时人就飘了。”随后她很快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冷场：“第二次上开放麦场子就凉了，很受打击，开始否定自己。”
对于那些涌入脱口秀行业的新人和有入行打算的人，杜月明建议可以先尝试。“除非你特别想火，或者认为自己讲脱口秀的能力特别强，不然不建议马上去做专职脱口秀演员。”
“脱口秀这件事可以干一辈子”
谈起脱口秀给自己带来的改变，杜月明称这是一种很神奇的表演。“讲脱口秀的这几年我的心境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更平稳了。”最开始遇到冷场国是观察团｜脱口秀演员：那天台上九个演员，台下我一个观众，大家围着我讲，杜月明可能一个多月都缓不过来脱口秀演员，总会自我否定吐槽大会，但现在可以用平稳的心态对待每一场演出。
在许多脱口秀演员看来，脱口秀的创作是一个不断思考的过程。“最开始做脱口秀那段时间我过的有些浑浑噩噩，不太关心身边发生的事情。”杜月明不喜欢自己那种状态，“后来我发现脱口秀是需要去观察生活的脱口秀演员，需要对生活有一定的思考。我希望重新对我的人生开始思考，所以我认为脱口秀这件事是可以干一辈子的。”
在脱口秀行业，有的演员会把办专场演出作为一种指标，杜月明现在也在开始尝试筹备自己的专场。但在她看来，每个人“花期”不一样，有人开得早，有人开得晚。“我想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会舒服一点。”（作者：汪俐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