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大会史炎|线下脱口秀演员:段子背后都是孤独,追梦艰难却执着

史炎|脱口秀史炎 admin 2年前 (2023-01-27) 185次浏览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吐槽大会史炎|线下脱口秀演员:段子背后都是孤独,追梦艰难却执着

“下面这位演员是一位说唱歌手,他曾经唱过一首歌,叫《大学生自习室》”,台下星星点点的呼应代表一些观众似乎对这首流行于2003年的网络歌曲尚有记忆。四合院正房内的脱口秀拼盘表演接近尾声,主持人靠着立麦介绍最后一位演员的标签,“郝——雨——”两个字被主持人刻意拉长。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佝着腰,从屋后低头快步跑至台前,跃上舞台接下主持人的话头,“从大伙的掌声听得出来,见到我以后你们还是很失望的……我估计全北京知道我是歌手的人现在都在现场了,就这还是主持刚才告诉你们的——真有人听过那歌的吗?”。40人的小场地内,几个人举起了手,郝雨扫了一眼,“哎快把手撂下,不要累到我的歌迷!特别感谢这几位中老年朋友!”台下,会心的笑声响起。

线下脱口秀,就这么活跃在北京数不清的角落里。

老师,您知道北脱吗?

2018年3月,24岁的肖然像往常一样结束了他的一次高校宣讲,微笑着和离场的观众们致意。一个学生蹿到他面前,“老师,你是北京来的,那你知道北脱吗?”

“什么是北脱啊?”

“就是北京脱口秀俱乐部,我觉得你特别适合当那个脱口秀演员。”

此时的肖然是北京勤思教育的一名考研讲师,这是他一次接触到和脱口秀有关的信息,当时的他也不会想到这个学生的无心一言竟成了开启他另一个身份的钥匙。

娃娃脸,看着有点没心没肺的肖然是个正儿八经的“北京土著”,而他的成长史在他自己看来是一段“乱七八糟的折腾”。由父亲和继母组成的重组家庭使他有了野蛮生长的空间,也赋予了他乐观幽默的性格。

2013年肖然考上了辽宁对外经贸学院吐槽大会史炎,在这所存在感几乎为零的非著名高校中,经过三年多吃喝、炒股的散漫生活,好不容易在考研上铆足了劲儿拼一把,却因政治挂掉而功亏一篑,只好先谋职业,在勤思教育做起了考研讲师。

自幼就善于表达的他有意识地在自己的演讲中加入一些准备好的网梗和段子,每一次都能取得不错的效果。而一个学生的无心一言,则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这一份语言天赋的表达才华。

他开始关注北脱的相关信息并且买了些书开始自学脱口秀的相关知识,并且自己尝试着去创作一些段子。2018年6月9日,他参加了北脱举行的招新大会,在这次大会上,他遇到了他的面试官,也是后来手把手带他入门的资深脱口秀演员,田垄。肖然讲了三分钟的原创段子,并且成为当场面试者中的最高票得主。

而比肖然早一年入行的脱口秀演员沈清也用“偶然”形容自己与脱口秀的相遇。2017年一档脱口秀节目——《未来吐槽王》(后改名《脱口秀大会》)海选录制的时候,彼时还是传媒工作者的沈清作为观众前来。在台下看过几轮选手的表演之后,沈清不禁对于他们的能力嗤之以鼻,临时起意决定参赛。一个半小时后,沈清的表演获得了满堂喝彩。在当时的面试官史炎的邀请下,沈清走上了职业脱口秀演员的道路。

每一个段子背后都是孤独

贾耗最近去了一趟上海聊节目,在一个很大的演播厅里,十几个人围过来,架一台机器,直接就给他带麦,有个人说“你讲吧”。强光打在他脸上,他有点懵,但还是临场给他们讲了二十几分钟的段子,结束的时候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至于最后这个节目会不会用他,他也不知道,就在这几十分钟里,他说他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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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孤独也不是那个时候才有的。

从读研期间获得主持人大赛的冠军,到毕业后做新华社两会专访主持人,再到现在做综艺做脱口秀,贾耗一直都处于很孤独的状态。他白天要写稿子串节目,晚上线下脱口秀演出,这样漂泊的生活让他感觉很焦虑。“穷而且不稳定”是他对自己现在状态的总结。

10月13号那天,在央广对完台本,贾耗又赶到了东城区内务部街27号的生活馆里进行晚上的脱口秀演出。他没有来得及吃饭,走着大步匆匆赶到,手里拿着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到他上台时,他脱下大衣,卷起袖子,弓腰跑上舞台,接过话筒,开始了那天他的演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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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耗在单立人喜剧的舞台上进行当晚演出(摄影:冯倩倩)

曾经交往过的女朋友成了他的很多素材来源。当晚他讲了一个关于“前男友面膜”的段子,“女朋友要我出差时帮她买四片前男友面膜。当时我就说,四片怎么够,我给你带三十片!去到柜台我上来就要三十片,结果一问价格,”贾耗夸张地做了一个震惊且怂的表情,“我说,还是四片吧……”

台下是笑得前仰后合的观众,台上是被灯光照得发光的他。好像在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背后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贾耗匆忙赶场的时候,沈清结束了《奇葩说》的录制,追着暮色,行色匆匆地朝另一个舞台赶去。19:00,在北京市海淀区西二环的CC咖啡馆里,舞台幕布已然拉开,一只简陋的舞台灯光洒在“噗哧脱口秀”的立牌上。台下,20平米的小咖啡馆里放满了黑色的简单座椅,一百多位观众正局促又拥挤地坐着,等待那些“笑声制造者”的到来。

沈清匆忙地扒拉了两口盒饭,咖啡店昏黄的灯光若影若现地映在她疲惫的面容上。接着,她清了清嗓子,微调衣领,重整笑容,接过场务递来的话筒,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另一个舞台的追光之中。

几乎所有脱口秀演员都享舞台上的狂欢。同时也必须承受狂欢前的孤独——写段子的孤独。就如同沈清第一次想突破自己的舒适区,尝试写长段子。

“不好意思,我们咖啡店马上就要关门了。”服务员看着已经在咖啡店伏案疾书了一天的沈清,提醒道。看着电脑上写了又删,删了又改,一天下来依然寥寥无几字的word文档,沈清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走出了咖啡店。她那瘦高的身影渐渐融进春日的夜色中。

这样废寝忘食的生活持续了四五天。之后,这个段子登上了“开放麦”的舞台,随后又被不断讲不断修改。

可是当她站在台上接受灯光和掌声的沐浴时,她也开心的笑了,仿佛已经忘记之前那个坐在咖啡店为一个段子急得废寝忘食的自己。

不同于贾耗和沈清这样的北漂青年,已经在北京稳定下来的公务员郝雨是脱口秀舞台上的一只老鸟了。他一身休闲装,套头帽衫、棉质长裤、运动鞋,这是下班后回家换下的一套衣服。周一到周五的白天,郝雨的常规装扮是衬衫和西裤吐槽大会史炎,作为一名已经在机关大院待了10年的货真价实的公务员,他负责一些事务性的工作,开会、联络、写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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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严谨的公务员,一边是压轴的脱口秀演员。郝雨在两种完全不同的角色中不停转换,然后再把白天的孤独变成晚上的欢乐。

郝雨有一个经常讲的坐公交段子,“坐公交时,售票大姐玩游戏也玩的好,他们玩俄罗斯方块”,郝雨捏起嗓子模仿售票员大姐,“来前门上车前门上车,你这大包塞这儿,那大爷那样空座,赶紧坐着,别堵那儿,小伙子你别横着,你顺过来顺过来,来来来,下车排好队,得嘞,又消一行。”

每一场演出过后,贾耗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出租房里继续写稿子、想段子,沈清也还是要继续创作,郝雨则是回到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家里。喧闹的一晚稍纵即逝,当大家逃离现实聚在一起欢笑之后,又各自孤独地走在路上。

脱口秀里的笑与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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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在“噗哧脱口秀”现场演出,与台下一百余位观众共享语言的乐趣。(摄影:郭思瑶)

从去年初识脱口秀到现在,沈清已经入行一年零五个月了。一年前的她为了脱口秀毅然决然辞去了媒体的本职工作,如今,沈清是上海笑果文化传媒公司旗下艺人、史炎老师的关门女弟子、一名全职的脱口秀演员。

在“中国脱口秀第一培训师”史炎师傅的带领下,一年来,沈清一直活跃在商演舞台和开放麦舞台上。平均一周她会参加六、七场脱口秀演出,多的时候甚至一周表演十一、二场。从名不见经传的脱口秀小演员,到如今收获了颇多粉丝,沈清在脱口秀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好看的皮囊与有趣的灵魂在沈清身上并存,半年前,在一场脱口秀演出上,偶然间她得到了综艺节目导演的关注,接着接到了著名综艺节目《奇葩说》节目组的邀约。就这样,这个“段子型辩手”,登上了《奇葩说》的舞台。

除了脱口秀演员、综艺辩手,沈清还是笑果文化公司旗下噗哧脱口秀训练营的培训师。“我才入行一年,很多东西我也不是很明白的,我也还需要再钻研好久好久。所以这个体验课主要是给他们讲一讲基础的理论知识。”沈清谦虚地笑了起来。

入行一年来,沈清的在脱口秀领域的成长与进步有目共睹。然而那些曾经的困难,好强的她却不会轻易提起。

线下脱口秀表演最重要的就是观众的反馈,段子话音落下,观众死一般寂静的场景是脱口秀演员最为避讳的。

刚入行时,由于没有大咖暖场,失去了气氛的烘托,沈清一上台,场子就完全冷掉、垮掉,一个脱口秀现场仿佛瞬间变成了演讲现场,寂静无声。这些场景仍在沈清的脑海中记忆犹新,至今回想起来,依旧令她胆战心惊,满脸尴尬。“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两三周的时间,但是我并没有放弃。”

冷场是每个脱口秀演员必经历的磨难期,贾耗在步入脱口秀行业的起点时也遇到了坎坷。2017年他参加李诞做的一个脱口秀训练营,“我当时觉得很简单,我讲的就是前一天我在高铁上写的段子,当时史炎、庞博在下面,结果那次全场就凉了。”自我感觉良好的他,下台后意外的发现大家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安慰和同情。可是即使效果不好,他也一直没有想过放弃。

吐槽大会池子吐槽王琳_美国吐槽大会和中国吐槽大会_吐槽大会史炎

每个脱口秀演员都对这门艺术有他们自己独特的坚持。怀着“初生毛犊不怕虎”的无畏之心与强胜负欲,贾耗心中暗暗较劲,“我就是要做下去。”训练营回来后,他参加许多线下开放麦的练习。同时他也钻研阅读了许多关于脱口秀的书籍,再看别人的专场吐槽大会,再练段子……如此往复刻苦的钻研努力,造就了如今在脱口秀舞台上巧舌如簧、妙语生花的贾耗。

同时,也正是这份坚持与勇敢让沈清在脱口秀的职业道路上越走越远,收获了大量粉丝,更得到了师傅史炎的认可。一年来,她的状态比刚入行时平和了很多,无论是追求的东西脱口秀,还是想要做的事情,都更加明确和坚定了。她希望未来有一天,当有人提及中国优秀的脱口秀演员时,大家能想到她。

沉默不如幽默,万事皆可来说。吐槽是门手艺,笑对需要勇气。独一无二的脱口秀演员们,正笑对着脱口秀世界里的的笑与丧,在他们所热爱的脱口秀世界里驰骋着。

9月25日,“噗哧脱口秀——北京沈清1/2专场”在三里屯一个小秀场里如约而至。1/2专场,即一个演员讲一半的时间,另外一半时间由他主持、带领脱口秀新人们在舞台上展现自己。

这是入行以来第三次沈清的半专场,这次换到了更大的场地。那天,她在微博中置顶写下:

“第一次是师傅为我主持,我安慰自己说,观众都是来看师傅的,砸了也没事。

第二次是和博洋老师的双拼吐槽大会史炎|线下脱口秀演员:段子背后都是孤独,追梦艰难却执着,我安慰自己说,观众都是来看犁地的,砸了也没事。

第三次是我赤手空拳戴着俩徒弟,我再也找不出逃避的借口,只好认真准备。

你们呢,就当来看一场普通的脱口秀演出。

这三十分钟是我入行一年的积累,是我扔掉无数段子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十分钟。

我很感谢这一行带给我的勇气,一种可以堂堂正正发掘生活更多可能性的勇气,一种可以和这个世界激烈摩擦且乐在其中的勇气。”

“到底是分子还是分母,只有未来知道”

贾耗对目前脱口秀市场的前景有一些不确定。文化管控限制了脱口秀的很多内容,支撑起欧美脱口秀的性与政策等话题也属于禁忌。偶尔线下的演出内容与性相关时,出于对内敛的传统文化的考虑,仍不能做的太低俗。

内敛的贾耗还在一如既往地写着自己内敛的段子。他会把每次写好的东西都发在微博上,根据粉丝的评论和点赞开判断这个段子的质量。脱口秀,也依然摆脱不了迎合观众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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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发现,好多喜剧演员都是传统意义上“不太得志”的人,”郝雨如此感慨,作为公务员的他有稳定的工作,已经是所谓“中产”。但更多的演员仍需要为生计奔波。30-40人的表演场地,每位观众花费80-100元票价观看一场拼盘演出,收入在除去场地、服务等花费后由六至七位演员分摊。尽管演出场次有多少,段子质量也有好坏之分,不同的脱口秀俱乐部也有分别,但总体来说,一场拼盘表演每名脱口秀演员不过获得几百元。

因此,目前北京全职脱口秀演员比较少,不过一两人,绝大多数都是“斜杠”演员。单纯做脱口秀的收入不足以支撑一个演员在北京活下去,“指望着这个来养活自己,太难了,”肖然说得很洒脱。

“喜剧往往是来源于底层,悲剧才能来源于上层。” 现实的窘迫成为灵感的来源。贾耗租房子的段子来源于经济不济时和一对情侣合租的经历。有的人通过写作、画画表达情绪,脱口秀演员把对生活中某些人或事物甚至制度的不满用喜剧的方式表达,用谐谑的手段指出生活中的那些荒谬化的命题。

如郝雨所说,历来中国传统美学上,谐谑的艺术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而随着开放的潮流,人们开始出现了个体意识的觉醒,自由主义的觉醒,开始回忆起传统文化中一些星星点点讽刺的基因。而脱口秀正是捡拾起了这种人类心里共通的情感,契合了现代人的心理。

谈及未来行业的发展,沈清清了清嗓子,严肃认真地说:“我觉得脱口秀是有前景的、有发展的、有未来的。”停顿些许,她若有所思。“越有压力的城市,充满着越压抑的人,他们越能接受喜剧这种形式。”

沈清的信心是有依据的。她签约的上海笑果文化传媒公司,是中国年轻态喜剧的开拓者。2015年8月笑果文化的第一场演出,是在上海交通大学旁边的咖啡馆,那时台下人数寥寥。演出结束后,笑果文化CEO贺晓曦和七八个脱口秀演员开玩笑说,“你们不要坐同一辆车,万一出车祸,中国脱口秀就没有人了。”

彼时这几位中国脱口秀的探索者,大概没有想到,两年后的2017年,《吐槽大会》前两季播放量30亿,《脱口秀大会》的播放量达到12亿,四年来,笑果文化公司已完成了4轮融资,估值达到12亿元。

在笑果文化旗下噗哧学院的院长史炎的发掘下,仅2016-2017年, 200多名脱口秀演员登上笑果搭建的舞台,平均一年600场演出,两年覆盖北上广深等城市白领近20万人。脱口秀正以前所未有的面目站在中国观众面前。

这个新生的行业还不断在涌入着新人。郝雨经常参演的单立人喜剧旗下目前有10多名演员,粉丝群内的粉丝达到了一万人,而在北京,像这样的喜剧俱乐部大概有8个。每周七天,北京海淀区、朝阳区的数个咖啡馆内,数十场脱口秀轮番上演。一大批脱口秀演员走上舞台,拿起话筒开始他们的脱口秀梦想。

在BBC纪录片《The Art of Stand-up (喜剧的艺术)》的片头,很多位喜剧演员表达了自己为什么会表演喜剧的原因。郝雨对其中一位演员的说法印象深刻,“有一类人,他们认为把别人逗笑能让自己的脑垂体分泌非常多的多巴胺,而这种东西会上瘾。你做完第一场演出,接下来你就想做第二场、第三场。简单的说,在台上把所有人逗笑的那种感觉实在太好了。”这个微胖的、圆脸戴眼镜的公务员向来平和的语调难得的地加重了一点。

在沈清坚定地提出自己的梦想是做一个在中国能够被叫得上名字的喜剧演员的同时,郝雨显得更“佛”。“之后的脱口秀行业应该也是金字塔型的”,郝雨说到。李诞、池子这样草根逆袭的典范是无数年轻人的梦想,一夜成名的成功典范吸引他们加入脱口秀行业,“但这样的模型究竟能否复制,我们也不知道。”

大浪淘沙的脱口秀行业,有来来往往的,留下笑声,带走名气与历练或者遗憾,也有数年坚守在距离观众几米前的。“不过像我们这样从很早开始讲了很多年脱口秀的,倒没指望成名,”郝雨笑着补充。那些不断涌入的年轻演员到底会是脱口秀行业的分子还是分母,只有未来知道。

演出结束后,郝雨送走最后几名客人,收拾东西走出长长的小巷。明天早上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他又将换上衬衫长裤,挤上地铁,行走在他所浸入的生活之中。

新闻采写:顾予菡、郭思瑶、邝焕然、冯倩倩、杨帆

指导老师:潘曙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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