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诞广州脱口秀开放麦|李诞|LOFTER(乐乎)
*李诞×杨笠
*cb向我编的别上升
救大命我整个人就是一个邪门
草稿箱里翻出来的一些脱4存货
01
周一下午我刚到办公室,感觉酒还没醒,史炎就举着手机兴奋地冲到我面前,非要给我看个视频。
“我在北京发现一个很特别的女演员。”
确实特别,好好的女孩儿居然长了张嘴。别误会,我是夸人不是骂人,除非你在节目录制前一天放我鸽子,我这人一般不骂人。
笑果文化虽起步没几年,那单口喜剧在国内本来也没几年,我们在努力把蛋糕做大,跟清华北大招生办一样李诞广州脱口秀开放麦,爱一个人就把他签约过来。
我和老叶说我打算去北京挖一个人。他很好奇什么人要我亲自去谈,我把视频给他看了,他说他跟我一起去。
我原以为杨笠就是台上那样尖锐的性子,见到她本人反而觉得她过于温柔。我跟她聊了很多,关于喜剧,关于她的职业方向,关于我们公司。她说话语速很慢,说着说着会自己笑起来,很单纯。
吃完饭她说她正好晚上有演出,邀请我去看,演出结束我同她告别:“那么,上海见。”
她说:“诞总,之前在餐厅都是我装的,应该没有喜剧演员能拒绝跟你共事。”
02
我本以为今天又是一场平平无奇的演出,讲了一些新写的屎尿屁段子,得到并不热烈的掌声。直到演完下台有位男士过来给了我一张名片,并且征询我是否可以把刚刚演出的视频传给他。
我们互加微信,演出结束后地铁停运,我和周奇墨同往常一样结伴走路回家,我掏出那张名片借着路灯灯光和他说,周老板,今天有个人来找我。
他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点点头。
他又说你想去吗?我说我不知道。
不过我不喜欢北京。
我第一次见到李诞是在北京的餐厅,其实那天请我吃饭的是叶烽。他和李诞专门从上海跑过来见我。现在回想起来,老叶穿着他标准的西装三件套,像是个来挖人的,而李诞……脚踩黑布鞋,锃光瓦亮的头顶和公园里遛鸟的老北京大爷没什么区别。
说实话我没觉得自己能牛逼到让老板亲自出面跟我谈这些,但紧张归紧张,表面上还是要装一下:“其实,只是单口的话,对我的吸引力不太大。”笑果有的线下演出,单立人也能演,在哪说单口不是说?
“但我们有个节目叫《吐槽大会》,你可以先进组做编剧。”
我找不到话来反驳李诞,因为这是一个我无法拒绝的诱惑。
达成初步意向后我邀请李诞晚上去开放麦看我的演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来了,毕竟挖了人还要大张旗鼓到别人的地盘上现一圈显得挺不要脸的,所以他挑了一处角落坐着。
我讲了五分钟比较冒犯的段子,时不时看向李诞,企图在他脸上找到尴尬或者不悦的表情,但他全程都在笑。
可能李诞能够做喜剧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笑。
03
笑果文化又签了一个女演员。
这个微不足道的消息并没有引起公司内部什么震动。杨笠把她在北京的同事杨蒙恩也弄过来了,两个人给庞博带着在《吐槽大会》里写稿。
杨笠第一次去讲开放麦的时候我给公司好多编剧发消息,我说,去看看这个新人的演出,很厉害。
那天我没去,但我第一时间收到了张博洋的消息。他甚至激动得直接给我发了语音:“你哪弄来的人?这么牛逼!”我说你等着看吧,这孩子劲儿的东西多着呢。
杨笠很快和公司其他编剧混熟了,也是,她的性格是很容易讨人喜欢那种。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张博洋要死要活要退赛的时候还是杨笠能开解他几句。国仔喜欢叫她笠笠,他说上海总是下雨,淅淅沥沥嘛,我捂着耳朵逃离谐音梗现场。
我们公司多是北方人,杨笠也是,一群北方人在南方没事干的时候就是喝酒,每多一个酒搭子就会让庞博多看到一种醉酒后的丑态。
有一回我和杨笠都半醉,她特别认真地问我为什么喜欢喝酒,是因为可以激发什么灵感吗?我说我艺名叫李诞,不叫李白。很烂的梗,她却边拍桌子边笑。
04
我搬来了上海。
我喜欢上海,因为北京很少下雨,而上海多雨水,下起雨来的街道总让我想到旧电影。
笑果文化在人民广场附近的写字楼里,二十五楼。整栋楼只有我们公司下午两点上班,而我们编剧不用坐班。就挺奇妙的,我爸妈要是知道我换了份这样的工作肯定觉得我是被拉进了什么非法组织。
我终于结束了之前窘迫的生活,每个月有一笔稳定的收入,李诞爱喝酒,下班后还有蹭不完的酒局。
刚开始我不理解怎么会有公司明目张胆把酒当成企业文化,但经历了嘉宾爽约和临时换稿等鸡飞狗跳之后我觉得这个公司的编剧能活着真他妈不容易,不过这世界上又有哪个乙方活着容易?
我们几个基本每周都会去李诞家里醉生梦死,但醉生的可能只有李诞一个,其他人还没过半场就梦死了,连呼兰都被喝出自己在大雷音寺的幻觉。
我没醉过。不是因为我酒量好,而是我这人有个怪癖,喝了酒就喜欢擦桌子,李诞家里的桌子都等着我呢,而且他们还要指使我煮面。我,杨笠,活了二十多年不会做饭,只有这群醉到舌头尝不出味儿的男人才会叫老娘煮面。
李诞说《脱口秀大会2》要开始了吐槽大会,等着你线下女王炸场子呢。我骂他傻逼,我那些段子线上不能播,要重新写稿。
他说没事,你不就擅长把骂人的话写得能播嘛。
05
《脱口秀大会》第二季改版得有点比赛的感觉了,这是老叶和导演组死磕赛制的结果。说实话这个赛制挺阴间的,争来争去争个上场名额,观众也看不到。
录了几期我觉得不对劲,把总导演叫来问那几个孩子呢?她说这她也没办法。
我说得,我亲自去一趟残酷开放麦。
杨笠的第一季脱口秀大会之旅走得跌跌撞撞,好不容易上场又接在那几个会搞气氛的熟人后面,拿了两次倒一,爆了一个梗。
我知道她在后台通道里掉眼泪。
整季播出后我单独找杨笠复盘,我说你的段子可以浅显一点,要短平快,但是笠笠,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想说的是什么,不要忘记真诚。虽然我知道你一直做得很好。
接下来一年杨笠斗志昂扬地回到线下剧场,特别是突围赛录制前那一个月,我甚至感觉她被呼兰附体,连喝多了还在讲她的段子。
我说杨笠你至于吗,为了个节目。
她说我想赢。
06
线上脱口秀太难了。一切都很空,一切都很虚。这是我来上海后经历的第一个挫折。
这好像激发了我身上的某种叛逆因子,我就像一个高考复读生,发誓要在下一年一雪前耻。脱二并没有为我带来什么工作机会,我仍然保持写稿、喝酒、开放麦的生活节奏。
我叫李诞今年介绍我的时候少把观众预期调那么高,他问我是不是怕了,我说是。就像时至今日我仍然害怕在一切双人组合之后演出。
脱三突围赛的稿子我在线下磨了一个月,我知道它会响,但真在录制现场如此好的反响让我始料未及。
第二场主题赛我更是拿了爆梗王。杨蒙恩说杨笠你杀疯了。我还沉浸在喜悦中,不知道我会为这个爆梗王付出什么代价。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刚开始的目标是要进半决赛,后来我不仅进了半决赛还进了决赛,我发现我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我觉得有些离谱,所有人都在享受这个舞台,只有我真的想赢。
07
杨笠的段子铺满全网的时候我们正要录制半决赛。
舆论酝酿了几天开始逐渐发酵,变成飓风席卷过境,我才意识到公司很多人,包括我,都低估了这场风暴。
在后台杨笠坦然接受所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差把“我没事”三个字刻在脸上。我想起一年前那个在通道偷偷抹眼泪的女孩子。
我看到颜怡说了一句话,杨笠低下头扑进她怀里,抖动的肩膀出卖了她在哭泣,颜悦从背后抱住她。
我没再上前。
在总决赛的读稿会上我注意到杨笠左边小臂多出了一朵花。它没有根,但它是一朵被画出来的花,所以永远不会枯萎。
我叫住她说,笠笠。
她转身等待我说下一句。
我能说什么呢,当我问一个人你还好吗,即使他下一秒要自杀,他也会回答我很好。
我最后说,少上网,多睡觉。
她自我调侃,最起码红了不是,这骂没白挨。
杨笠舆论缠身前最后一次商演是在成都的主打秀,我在当天去了,不是作为观众,而是神秘嘉宾。主办方知道我来了有点吓到,请了他们老总过来亲自招待我。
那天晚上我和杨笠去喝酒,她说李诞,等姐红了做你专场的嘉宾。然后我们哈哈大笑。
谁也没想到她跑火车的话实现得那么快。她是红了,也取消了所有线下演出。包括开放麦。
08
我离开了线下。
接踵而来的工作是拍广告、上综艺、做直播。平心而论做艺人并不比做编剧快乐。好吧,在我看到银行卡余额的时候我收回这句话。
尽管《吐槽大会5》已经有点末路穷途李诞广州脱口秀开放麦,但相比较而言,它仍是我的安乐窝。为了挽救这个节目我不惜冒着艺人翻脸的风险狠骂嘉宾,和同事炒cp,当然脱口秀爱好者李诞也很拼,在预算有限的情况下一个制作人还得亲自上场拱火易立竞。
李诞那个稿子我们从来没看过,不过我也算从他那儿学到一点:争议可以用争议回应,不必强行撞得头破血流。
别以为我会感动,我只是觉得他难得说了点人话。
果然本来应该被淘汰提前过年的我因为艺人无法继续行程被拉回来顶上,我在李诞狭小而睿智的眼光下怨念地退掉了过年回家的机票。
他说万分感谢女明星杨笠对节目做出的贡献。
后来李诞送了我一箱酒李诞广州脱口秀开放麦|李诞|LOFTER(乐乎),看得出来是别人送他的便宜酒。算了,我哪有本事和老板计较。
09
《脱口秀大会4》立项前杨笠隐晦地和我表达过她不想参加录制,但她也知道这不可能。最后人是来录了,就是摆烂摆到我面子上都有点挂不住。
我明白她的进退两难,她的过往和观众的期待架着她走到聚光灯下,由不得她说不。
复盘会兼酒局上她说她很羡慕王勉,说退赛就退了,不像她,下一场的稿子还空空如也。我和庞博骂她,叫她好好讲。
她喝醉了,掉了几滴眼泪,还是叫我放心,“我会负责到我能承受的最后。”
“李诞我下一场就写段子骂你。”
红了之后她总喜欢在台上骂我。
用骂这个词可能不太合适,我们喜剧演员嘛,一切都可以说是开玩笑,你非得探究玩笑话里有多少真心,那就没意思了。
很多人说我不公平,说杨笠在节目上整脏活儿我就轻轻揭过,但对于某些演员又过于严苛。
关于这点恕我无法反驳。
我本人没有多高尚,但关于杨笠,我私心只希望她永远是杨笠而已。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