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华脱口秀|深圳脱口秀
深圳脱口秀在一渡堂首演时的表演现场。
深圳脱口秀在一渡堂首演时的表演现场。
郭德刚的传统单口相声、小沈阳的阴阳调、周立波的海派清口……这年头是出滑稽搞笑的“活宝”的年头。深圳也有，而且不是一个，是一群。但郭德刚毕竟是学过相声的，小沈阳也有赵大爷当靠山，周立波更是滑稽演员出身。相比之下，深圳的这帮“活宝”们则是无权无势，无专业无资金，愣是凭着潜意识内对创业的谋划，想来一出“空口套白狼”。10月份，他们将参加第三届香港喜剧节，成为内地唯一的一支普通话代表队。
演员们已经走进香港，但深圳本土观众的态度如何？是否为2个小时候的非专业脱口秀埋单？他们是否会创造出一个不喝咖啡只吃海鲜的鹏城清口与周立波分庭抗礼？脱口秀作为美国电视媒体的宠儿，移根到深圳来黄子华脱口秀，是水土不服，抑或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据制作人透露，市民一听本土原创就“腾挪躲闪”，毫无兴趣，但一听说是美国流行的，就有人流露出崇拜且兴趣十足的表情来。虽然目前已经有几百号人为爆笑埋单，这是脱口秀艺术在深圳的胜利，还是美国流行的胜利，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当然也有人认为，这区区几百人与周立波演出的人潮以及盗版碟的泛滥相比，火候还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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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有误解，分不清是单口相声，还是脱口秀
在中心书城肯德基内，5个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天。没人奇装异服，没人妙语连珠，太正常不过了。但这就是深圳首个脱口秀演出团体———一个连名字都还没有的团体，已经走上了商演的路。
制作人K evin与阿毛两年前就跟这帮人在一起混着，办了个幻想沙龙，当时他们干的事是神游加瞎掰，当然说得好听点，是创意与脑力风暴。谈论如何用语音系统安排自己的行程表，考虑下如何能达到社会医疗共享，这跟我们平时总谋划着中500万后该怎么花钱差不多，意淫为多，实用性却并不为外人道也。但自娱自乐、孤芳自赏并不是他们的目标，深圳人骨子里对经济、对事业的谋算或是其他城市不可比拟的，Kevin说，眼见着幻想沙龙只停留在口头与笔头之上，就狠狠心关闭，重新找寻靠创意谋生的路子。“我们看了香港的栋笃笑，就是演员站在没有任何布景与摆设的舞台上讲笑话。”Kevin说，“我们一看就乐了，心想这玩意我们也能搞啊，于是就看上了脱口秀。”
Kevin的语气中明显有种捡到宝的欣喜，因为他们一帮人都有幽默演讲的经验。深挖下团坐在肯德基这5个人的背景身份，就是发现虽然不专业，但都是深圳某英文演讲俱乐部的佼佼者，其中Emily和更是英文幽默演讲比赛深圳冠军的座上常客。
从5月份开始有了想法，到7月份开始第一场公演，脱口秀演出的诞生没有怀胎十月般辛苦，更没有需要十年磨一剑般历练。“这两个月，我们做的事情很简单，找演员、找本子，再来个场地就行。”制作人阿毛却将这两个月的辛苦只言片语地一带而过，不愿多谈。
作为在深圳还算新鲜事物的脱口秀而言，不少市民的看法不一。看过现场表演的胡先生认为，这根本就是一场原汁原味的单口相声。但也有网友认为，“《奔三女人》（一个脱口秀表演节目）并不像几个掉进公式的节目，非要用一个完整的故事做线索，而是像一次放松型的演讲，像是一个人在跟你侃侃而谈她的想法、观点、经历，我觉得其表现形式更接近于我常看到的黄子华的脱口秀……”对此，K evin表示，确实单口相声与单人脱口秀的表演区别本不大，关键区别有两点：首先在于节奏，脱口秀的节奏比单口相声快，这里的节奏不是说话的速度，而是一分钟内容纳的笑点的数量，成功的脱口秀表演要求一分钟以内有6个笑点；其次，在于深度，脱口秀本来也是靠近演讲类的，给人们启发，就像美国总统大选所见的那些激情亢奋的演讲，单口相声更是重视捧哏逗哏二者合一，讲究传统相声的说唱念打。“或许，观众的误解是因为现在我们还有单口相声的影子，也是因为我们需要在节奏上更快，而且深度要更深入挖掘的原因。”Kevin说。
不仅是单口相声与脱口秀的形式上，观众分不清楚，对于传播媒介上也有认识误区。据香港唯一一家脱口秀俱乐部创立者Jami Gong介绍，很多人都认为脱口秀是美国电视媒体的宠儿，无电视无脱口秀，事实上，在纽约大概有20个全职的脱口秀俱乐部一年一度喜剧大赛，每天晚上都有演出，甚至一些俱乐部在每周六有四场演出。而在深圳，甚至在香港，这都是种全新的演出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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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困难在剧本，不谈政治、不谈性，还能谈什么？
“革命的人坐革命的车，不革命的人滚他妈的蛋，蛋蛋蛋”、“这才叫证券市场门可罗雀。鸟都被你们玩死了，还玩个鸟”……梳着整齐的小分头、西装笔挺、年过40的周立波靠戏谑谈政治、谈时事为上海生活“树碑立传”，留下不少经典语录。深圳这帮小白领们的脱口秀却有明确的雷区———不谈政治、不谈性。这简直就是“自断后路”，将自己逼向创作的困境。当然，是这必须，也是不得不。从西方脱口秀的传播效果上来看，性、暴力、政治作为最有眼球效应的三种话题，这些都不谈，脱口秀还能谈些什么？
有观众在观看后留言，“实在找不到可以娱乐的情况下黄子华脱口秀|深圳脱口秀，身为男人中男人的我为了满足下半身的思考，我到了脱口秀，看看到底能脱多少？”虽说有其中有说笑之意，但也是提出了脱口秀本土化之后将面临的最严峻问题。
“奔三女人就两件事：和男人抢工作，和女人抢男人。”Emily在日前一渡堂的脱口秀中如此表述深圳奔三女人，引得全场爆笑。更有网友揣侧起她的身份来，“一、部队宣传队的，专做战前动员；二、搞传销的，负责鼓动士气，带头喊‘我要女人，我要一千万’；三、测试麦克风高音频波段失真率的。”谈起网上的这些揣测，Emily丝毫没有一见面时的矜持与内雅，都快笑趴了。“其实，只要这些跟生活有关的事情，大家都能心领神会的，就带一定的幽默效果。无须一定要与性、政治挂钩。”
也许是深圳人包裹得过于严实，也许是演员的功力不够，一分钟6个笑点对于目前的脱口秀来说，有些困难。演员们对来看演出的观众也有些“挑三拣四”。“我更喜欢年轻人，脱口秀是个即兴节目，现场观众的气场很关键，一帮木讷的人坐在那，不笑不动脱口秀演员，我就完全丧失激情，只想着是不是笑点不够啊，是不是发挥不好啊，只管不停地把包袱甩了，赶快结束了事。”Emily说，“确实，我们最大的困难就是剧本，从网上扒担心观众听过，没新鲜感，原创又苦于笑料不多。无性无政治的猛料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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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秀要开拓市场
还得跨越障碍暗合城市气质
深圳的城市场其实很需要脱口秀。正如公演在聚橙网的召集帖中所说，这是个爱秀的城市，白天要穿得人模狗样去上班，打扮得花枝招展去上街，而到了晚上，大家都在脱，脱下外套，脱下面具，脱下沉闷忙碌的工作节奏，脱下复杂恼人的人际关系……从字面解释来看，“秀”可以用语言表达，“脱”亦是如此。
“此集团为极度危险人群，其成员数十人，个个身怀绝技，社会危害性极大；此集团以极其恶劣的心理手法毒害他人思想，并曾以夸张的幽默致使多人笑破肚皮；常游离于珠三角一带作案，行踪诡异，只知其出没之处，常欢声笑语，掌声雷动。”《我要脱口秀》深圳首演的宣传语如此乖张、特立独行黄子华脱口秀，似乎在有意识地树立出与众不同的演出特质，却因过于刻意显得有些稚嫩。这与这个团体一样从创意到如今，不过短短5个月，新鲜却稚嫩。
不过，从目前的演出水平来看，不少观众颇有微词，“现在可以一看，但目前的水平有些菜，说话不清楚，语速过快，笑点不多，表演青涩……自娱自乐还行，但大规模公演似乎还是为时过早。”
“我们徒手去撞击一个尚未开发的市场。”正如Jam iGong用徒手撞击来形容脱口秀在开拓市场上的艰难，深圳的市场并不会比香港好走很多。毕竟在香港，英文的脱口秀还很流行，只要跨过语言这一障碍就行，但在深圳，或许我们要跨过的会更多，语言的，欣赏习惯的，以及演出技巧的稚嫩期。
艺文记者 黄璐报 道
艺文记者 胡可 摄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