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脱口秀开放麦有酬劳吗|重访社团|比起自我快乐,他们更想让你快乐
今年五月,《NYLON尼龙》与北京印刷学院的白话八股社聊了相声的基本技法和社团现状。阔别数月,适逢各类综艺节目的播出季,或许是再次探讨语言艺术的一个好时机。
可以确信的是,一个人说还是一群人演,最浅层的善意无非是想“逗你笑”。本次“”特辑里,我们回到校园,重访聚集了年轻人的白话八股社。聊聊在流行浪潮下,传统语言艺术在当下的位置,以及相声新人们是如何看待这一切的。
白话八股社副社长马唱,从小在黑龙江长大,可以“熟练地接春晚语言节目的各种梗”——这似乎是每个北方人的自带技能。顺利成章地,因为喜欢相声,她在入学第一年就加入白话八股社,到今天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社团每年的成员保持在50人左右,简单地划分为表演部、后勤部和宣传部。擅长表演、想创作的人可以加入表演部,还不太敢上台的人根据自身优势加入宣传部或者后勤部,承担上台表演之外的其他工作。无论何种分工,只要有意愿,每个人都有上台表演的机会。“这很重要”,马唱说。
与脱口秀总是期待新段子不同,相声更偏向对传统篇目的演绎。在文本上,相声全篇内容需要完整逻辑串联,包袱与包袱之间并非简单拼接,因此也更考验表演者的基本功。同一个本子因为演的人不同,往往传达出不同的风格,也就是“一个人讲有一个人的样”。社团的另一位成员温博宇对此有更为感性的体会:“一个包袱是有明显界限的,再复杂的包袱也有说完讲尽的一天。但是人物的人生是讲不完的。”
马唱的相声搭档也是她的室友,她们同一天加入社团,一起演出至今。从选定演出的本子,到日常排练,再到社团里的内部表演……直到真正上台演出前,大约要经过六、七轮的内部试演。在试演过程中,社团成员聚集在一起,互相为彼此看本子、提意见,只为达到更好的演出效果。
一次次对本子和表演的打磨,也刺激着社团成员们的创作。在如今的大环境里,相声不再像以往夹杂着密集的“北方梗”说脱口秀开放麦有酬劳吗,在桥段里或加入更多生活洞察,或反映着时代现象。对于白话八股社的社员们而言,灵感大多来源于校园生活。比如,在北印有一只生活了很久的小刺猬,按入学年份来算,它是当之无愧的前辈,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喊它“刺猬学长”——这个梗巧妙地融入在相声的本子里,每回表演都能在观众中引起共鸣。
这种对生活的观察和对素材的处理,构成了相声魅力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在马唱看来是藏在其中的乐观主义:“它让我更快乐了,原来还可以这样把事情说出来。”自从迷上相声,面对生活里的难题有了不同的看待角度:能调侃也更敏感,快乐之余,更感激相声让她看到了更多。
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很多人看来是相声的“黄金年代”。彼时活跃在舞台上的正是最后一批以师徒传承留下来的角儿。
著名的群口相声《五官争功》便诞生在这个时代:五位相声演员分别扮演一个人的脑袋、嘴、眼、耳、鼻。五官各自争抢功劳,以寓言体的表现形式,讽刺个人主义至上的社会现象。在白话八股社的改编下,故事呈现出另一个版本:一个人获得了学校的奖学金,五官都跑来争功,认为钱应该分给自己多一点。这个讽刺意味浓厚的现实主义故事,借由一个个包袱击中观众的笑点。
阔别八十年代后,相声走入千禧年。随着老一辈艺术家淡出行业,势头似乎逐渐式微。直到近些年,优秀创作者的出现才开始有复苏的迹象。“好的相声需要好的表演创作者”,马唱说。
与此同时,脱口秀、喜剧大赛等大众娱乐节目的出现,也“抢”走了一部分潜在的相声听众。“脱口秀和相声都属于喜剧行业,都依靠线下演出作为主要收入”,马唱说,“脱口秀更流行化,表演者个人属性强,段子往往只有创作者本人才讲得出味道。”
至于相声,在学院派看来,基本功扎实、敢说敢讲,拥有应变能力等等,是成为一名合格相声演员的要素。温博宇认为脱口秀大会,相声里所讲究的“说学逗唱”,门门都要求很高,许多人因此就放弃了。
“脱口秀人人都能说两句,但优质、好笑的脱口秀的创作和表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门槛低是优势,并不代表脱口秀登堂入室的门槛也低。入门和入室,是截然不同的境界。会跑步的都可以跑马拉松吗?事实上并非如此。”对于脱口秀,社团里普遍持有更为包容和松弛的看法,看脱口秀节目,拥抱各种喜剧形式,但依旧痴迷相声。
无论是相声还是脱口秀,线下演出永远是最具生命力场域。过去两年来,受到疫情影响,白话八股社也不得不被迫开启线上排练。社团通过视频会议组织快板练习,因为彼此熟络,排练氛围还挺不错。一旦到了正式的线上演出,一切就不一样了。在马唱看来,有观众和没观众对于表演者而言差别很大。“当没有观众时,需要表演者有把握节奏的心理素质。”比起包袱没响,她更害怕陷入没有观众的自我怀疑。
离别是生活的常态,而毕业只是其中一场小型的告别。对白话八股社的成员们而言,未来从学校毕业、告别白话八股社,并不意味着与相声的再见——也许归功于大多数社员把相声作为爱好,并没有诸如“成为优秀相声演员”的压力。纯粹喜欢,享受其中的快乐,即使不上台,也要在台下当一名的永远观众。正如马唱说:“我只拿出了热爱的部分去对待相声。”
如今,这些年泛娱乐化的方式让相声走入更多人的视野。但相声还是活跃在北方省市居多,城市里的相声剧场数量并不多。类比脱口秀的“开放麦”说脱口秀开放麦有酬劳吗|重访社团|比起自我快乐,他们更想让你快乐,相声开放给素人的表演舞台很少。马唱认为,要想让更多人了解相声这门艺术,必须先要让更多人听到说脱口秀开放麦有酬劳吗吐槽大会,才有机会被喜欢。
相比之下,社里轻松、自由的舞台更显珍贵。接下来白话八股社将启动招新,筹备新生专场演出。希望吸纳更多了解,或者还不太了解相声的新人:“也算是身体力行地推广一下相声”。
都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那么,相声呢?社长麻可认为相声的内核是“连续性,流畅地表达一件事情”;马唱觉得是一股“敢”的勇气,也是讽刺;刘璐璐更偏爱“包袱本身制造的升华”这个答案;孙明逸认为是“技巧和反差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答案和爱着相声的理由,这也串联着彼此的相遇:“在信息密集、娱乐选择多样的时代,很感谢还有人愿意选择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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