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秀大会开放麦规则|司机老师晨会心得体会
蒸汽机车“末代司机”的最后瞭望,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新华网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司机老师晨会心得体会1
司炉代彦佳在工作间隙,看着一旁驶过的蒸汽火车渐行渐远(1月19日摄)。本组图片均由本报记者赵戈摄
隆冬时节,新疆哈密三道岭煤矿的11辆蒸汽机车喷射着巨大的白色雾气,依然行驶在生产一线。
早晨七点的新疆哈密三道岭被严丝合缝的黑暗笼罩,距离铁轨300米处的平房成了唯一的光亮,脚步声、说话声、笑声也都逐渐汇聚在这里——剥离站点名处。
剥离站点名处,也叫大澡堂。大澡堂门口会议间氤氲着热气,与屋外冷空气对比鲜明。和着流水声,机务班班长梁国强站在挂满名牌的黑板前,开始了晨会安排。
在这里,“黑”着脸的工人们进去,翻了白牌;“白”着脸的工人们出来,翻了红牌,就是一轮班次交接了。
“蒸汽机车在矿上就跟开了个敞篷似的,没啥密封性,一班下来全脸都黑了就剩眼珠在转了。”
司机程忠云拎着12小时的食物补给,走向蒸汽机车,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哈密三道岭曾是西北最大的露天煤矿,其开采起源于清乾隆年间,后历经战乱,几度关停。1962年开始建设露天煤矿,1970年建成投产,巅峰时期年产量可达300万吨,至今仍是“疆煤入川”的重要煤源产地。
“这个铁家伙乍一看动静不小,可是动力差,一个车头带50节车厢,运输起来走得很慢。”4年前,哈密货运中心邓勇来柳树泉车间担任主任,第一次见到了蒸汽机车。“三道岭煤炭编组装车后,到这儿汇入兰新线,就运往河西走廊和川渝地区。”
20世纪末是三道岭蒸汽机车的黄金年代。彼时,30多台蒸汽机车在矿区同时进行着煤炭、剥离和杂业运输的任务。
如今,在三道岭地区仅存的11辆蒸汽机车,承担着煤炭开采和运输的双重任务。这是中国最后大规模、成建制的蒸汽机车组,这样的运行规模在世界上也是罕见的。
戈壁是寂静的,清晨尤甚。吐着蒸汽的庞然大物卧在铁轨上,发出的声响传得很远。
司机程忠云拿着手电筒,围着蒸汽机车敲敲打打开始了发车前的安全检查,副司机马新生正忙着给锅炉加水,司炉代彦佳将放了镜子的铁锹伸进炉膛查看火候,准备随时填煤。
开动一列蒸汽机车的标准配置是司机、副司机、司炉及司旗。司机把控机车运行,副司机从旁协助,司炉负责机车动力,司旗是机车尾部的信号员,随时发出停或走的讯号。
“要想当司机,就得先从最苦最累的司旗干起,然后司炉、副司机一步步来。熟能生巧的活儿马虎不得,这个过程我用了8年时间。”对于程忠云来说,蒸汽机车司机是时间磨砺出来的。
蒸汽机车司机室的空间很小,充斥着满满当当的金属。所有操作设备都是以机械化的方式运转,铁制横杆握手处已磨得锃亮。信号灯亮起,呜……哐当、哐当、哐当……在一个小时的调度等待后,程忠云的“建设8190”出发前往矿坑装煤。
程忠云和马新生一左一右打开车窗,将大半个身体探出窗外,密切注视着铁轨周围的行车环境。程忠云凭借着肌肉记忆操作着“刹车”和“油门”,代彦佳抡起铁锹娴熟地转身左脚踩住炉门脚踏阀,将煤炭精准“投递”,司旗刘晓智拿着红绿小旗趴在车尾随时准备施令。
“在这些铁轨上跑了23年,哪里有个弯弯绕的早都烂在心里了,但是每次开都要探出身子一直看着,看不见前面的状况开着慌啊。”程忠云的三人小组都是老司机了,但面对开动的机车仍小心翼翼、全神贯注。
“彻底瞭望、确认信号、手比眼看、高声呼唤”是蒸汽机车司机程忠云和他的伙伴坚守了整个职业生涯的行车口诀。蒸汽机车没有智能化的操作系统,瞭望是行车安全的“命根子”。
整个机车的操控需要司机调动个人的感知力,这也是一个需要时间积累的过程。“气温低的时候蒸汽机车停一会儿,轨道就结冰了,很滑,13个自翻车里的364吨煤带动起来就很难,就需要一次次前进后退产生的惯性一个推一个走,至于退多少进多少就要自己感觉了。”
冬季气温低,机车喷出的蒸汽轮廓格外清晰,蘑菇云般白色的长带划过天际,与露天煤矿的黑形成了鲜明对比。蒸汽机车只有一个司机室,进入矿坑的路只能倒着走,等待装煤的时间是属于司机们的。
程忠云起身围着汽缸勘察了一圈,疏了疏煤灰,便倚着窗户不再说话,算是打发等待的时光;马新生擦了擦汽缸,将肉包子排列一圈,五分钟后加热完成,这是他的早餐时间;代彦佳坐在出煤口的台子上借着晨光,用捡的半块砂轮磨起了指甲和老茧。
“大佳子,磨茧子。”马新生说完,3个人都笑了。
“大佳子今年5月退休,我今年12月退休,日子过得快,都55了,赶紧退吧,跟这堆铁疙瘩在一起的时间比老婆都长,‘末代司机’的活儿干了一辈子,干够了,没啥舍不得。”程忠云说着把手搭在动力杆上握了握。“1995年工作的时候,是矿厂辉煌的时候,我们都是子承父业。那时候矿坑中心得有170米深,单轨、双轨上都是拖着尾巴的蒸汽机车,跟赶集似的,来来回回,机车大灯一照这里通宵都是亮堂的,一个班次怎么也得来回六七趟,以前到点了,车开到哪儿,人就在哪儿接班,现在不行了,这个矿坑已经开始回填了,估计2020年就要闭坑了。”
历史的车轮总是碾压着过去的辉煌不断前行,蒸汽机车作为第一次工业革命的产物,曾推动了整个世界的发展。
目前,蒸汽机车早已不再生产,三道岭使用的蒸汽机车一旦出现故障,因为没有可以用来更换的零部件,车头会被整体拆卸,无损的零部件会补充到其他机车上,而三道岭煤矿也已经步入了晚年,蒸汽机车难逃被淘汰的命运。
目前,三道岭的蒸汽机车司机班组有60多人,早已没有了年轻人,平均年龄都在50多岁,近三年内将有80%的人员面临退休,剩余将内退或转岗。司机们面对蒸汽机车最后的命运,有着不想说的留恋,也有着自己的确信。
开了一辈子蒸汽机车的程忠云,打算退休后买张机票坐趟飞机,去首都北京看看;马新生担心以后没有蒸汽机车的哐哐声怕是睡不好觉了;代彦佳退休就想回家下下棋过日子;刘晓智觉得自己才40出头还年轻,换个岗位还能接着干。本报记者周晔、赵戈、白志强
司机老师晨会心得体会2
鲁网淄博12月4日讯 为配合“全国交通安全日”,12月4日,沂源县三岔中心学校召开了“交通安全伴我行”主题晨会,号召全体师生珍视生命,交通安全就是生命的延续,就是家庭的幸福。
行路时,要注意观察交通信号灯、走人行道、在横过没有交通信号灯的人行横道时应当左右看、不得在车辆临近时突然横过或者中途倒退或折返、不得在车行道内停留、嬉闹、马路过了一半时,信号灯变了,要赶快过马路,千万不要惊慌等注意事项;骑车时,不打伞骑车、不脱手骑车、不骑车带人、不骑“病”车、不骑快车、不与机动车抢道、不平行骑车、在恶劣的天气如雷雨、下雪或积雪未化、道路结冰等情况下不要骑车;乘车时,不搭乘无牌或超载车辆、乘坐公共汽车或旅游车时,不得在车上嬉戏喧闹或有做出影响司机驾驶的行为,坐在汽车靠近窗边位置的,不得将身体任何部分露出或伸出车外,不得随意在车上向外抛洒东西脱口秀大会开放麦规则|司机老师晨会心得体会,车未停稳,不能下车等;校园内行走时,不能疯跑,上下楼梯按照划线,遵照秩序行走,下雪天不要随便把雪带进教学楼玩耍,下雪天进入教学楼前要清理好鞋子上的积雪,避免楼梯上面积累雪块或冰疙瘩,出现滑溜现象,下雪天或大风天通过积雪深厚的建筑物旁边或下面时要迅速,不要到积雪深厚的建筑物下面玩耍、停留等。
对交通安全三令五申,是该校一贯的做法,这是以人为本的体现,是对对生命的呵护,是对幸福的具体诠释。(通讯员 亓和田 司吉富)
司机老师晨会心得体会3
2017年,中国较早的脱口秀节目《今晚80后脱口秀》团队带着《吐槽大会》《脱口秀大会》两档新式综艺冲击网生用户。这个曾“圈地自萌”十余年的文化,在一句句犀利、先锋且令人捧腹大笑的吐槽声中,一夜间吸引了数以万计的年轻人。
综艺,迅速为长居线下的脱口秀打开线上局面,带来大众流量,也迎来了娱乐话语场的“明星”:李诞、王建国、呼兰、程璐、庞博、颜怡颜悦、杨笠、王勉……他们或是意外通过开放麦结缘脱口秀,或是通过训练营得到专业提升的演员,但之于中国脱口秀,他们无疑都是幸运的——催生于脱口秀最好的时代,见证脱口秀由线下转为线上的文化裂变奇葩说,同样也被浪潮卷入,成为最先“红”起来的那些人。
当文化快速发展,第一批成功者们究竟是如何被推到金字塔尖的?脱口秀迅猛燃烧的盛火之下,背负脱口秀“出圈”使命的他们,又是否首当其冲感到忧虑?我们试图拆解这些“明星”的成名之路,也揭开被流量折叠的线上脱口秀。
呼兰参加脱口秀节目的金句之一。
入行:更多源于喜欢
十次有两三次炸过场,就会舍不得这舞台
在笑果文化的脱口秀演员中,呼兰独树一帜。亘古不变中长板寸,架着一副度数颇深的眼镜脱口秀大会开放麦规则,外表被粉丝称为像“加菲猫”一样可爱的他,观点却像机关枪一样极具杀伤力,能够在几分钟内不断高能输出。
很多观众曾误以为,像呼兰这样的“天赋型”选手,大约都是文科生。但实际上,他是一名被严肃逻辑精准包装的理科生,说脱口秀前,曾多年深耕于金融行业做技术工作。
呼兰出圈的段子之一。
2017年年底,呼兰从美国回上海工作已一年有余。曾在美国看过一些脱口秀节目的他,某天偶然去看了一场笑果文化线下的“噗哧脱口秀”。结束后,主持人介绍除了演出,这里还有“开放麦”,有兴趣的观众都可以报名。
呼兰从没讲过脱口秀,他简单写了个稿子交上去,内容是讲自己老家东北的生活,都是几年前积累的老段子。第一次上台,意外的,效果还不错。这是呼兰第一次成功获得“即时满足”。在创业公司工作时,身边人经常会劝解呼兰学会延迟满足。创业五、六年,有三天开心就不错了;偶尔某天很开心,但强烈的怀疑感和危机感会很快占领呼兰的大脑。
但脱口秀截然相反。聚拢的舞台,下面做了几十个人认真的听你一个人表达。当你分享了有趣的段子,大家立马会通过爆笑、鼓掌、欢呼表示赞同。最多的时候,呼兰一天晚上演三场开放麦,如果第一场有不好笑的地方,第二场就可以改得好笑,验证感和满足感极强。
在呼兰看来,这种如同开盲盒一样的魅力,没有上过开放麦的人很难体会,“很多脱口秀演员水平不见得多高,但十次有两、三次炸过场,就足以让他们孜孜不倦地去讲。”
脱口秀对于呼兰来说有开盲盒一般的诱惑力。
简陋的舞台,没有任何布置与灯光,一支麦,几个观众,这样的开放麦是绝大多数脱口秀演员梦想开始的地方。同样在2017年,外资企业程序员庞博偶然和太太一起去看了一场开放麦演出。那是一间装潢简单的咖啡馆,桌子、椅子被摆成扇形,簇拥着一个几平米见方的舞台脱口秀大会开放麦规则,台下七、八十名观众,台上大约十位演员。演出结束后,主办方把对开放麦感兴趣的观众都拉了微信群,所有人都可以报名每周三固定的新人开放麦演出。在这里,庞博交了人生第一篇脱口秀段子。
庞博在节目中吐槽手机依赖症。
第一个段子写的好像是上学的有趣故事,他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人生首演非常“垮”。在一间门庭冷落的酒吧二楼,舞台是被临时收拾出来的,台下只放得下20张椅子;即便免费,观众还是没能坐满一半。包袱一出,现场安静得似乎掉根针都听得见。
那时大部分开放麦都是简陋的场子,庞博一周可以跑两、三场;六点多下班后,便急忙赶地铁奔赴七点半的演出。脱口秀演员海源、思文都是庞博在开放麦期间认识的朋友。而后进入笑果训练营,成为《今晚80后脱口秀》的编剧,拿下《脱口秀大会》第一季的冠军……就这样,庞博在半工作、半演出的状态下坚持了近三年。
节目给演员造成很大的压力。
也有市场化的先行者。1994年出生的王勉,毕业于沈阳师范大学播音主持系。在第一波电视脱口秀演员中,他是绝对的年轻血液。生活中的他没有强烈的表达欲,也很难产生负面情绪,甚至有时连话都很少,只是2017年《脱口秀大会》第一季时,笑果文化曾在全国进行海选,在读大三的王勉写了人生第一篇段子。“我本来的处事风格就是插科打诨,我觉得这不就是脱口秀?”在综艺内需下,他找到了人生中第一份正式工作。
最开始王勉并不懂何为脱口秀,稿子里爸爸、妈妈的趣事,很多甚至都没有真实发生过,就是个逗笑的段子。相较从开放麦“白手起家”,《吐槽大会》,《脱口秀大会》是他接触脱口秀的第一方式;开放麦其次,他也需要在那里练习不成熟的段子,保证上台的作品质量。
“现在脱口秀对我来讲,就是一个我能胜任,并且目前为止我做得还不错的一个工作。” 王勉讲述的,似乎是一条未来脱口秀电视演员所能找到的晋升通路。
王勉谈着吉他说脱口秀的方式独树一帜。
创作:挑战速度极限
为了写段子,看完整本《刑法学讲义》
曾有人统计,一季《脱口秀大会》或《吐槽大会》,录制周期三个月,至少10个主题,相当于7-10天就要推出五分钟全新且高质量的段子。在观众看来,只是上去“吐槽”日常生活而已;但对于脱口秀演员而言,这几乎是“濒临极限”的创作节奏。
“时时刻刻都在瓶颈,感觉每一期都写不出来。”呼兰笑着调侃。
《吐槽大会5》被“封神”的体育专场,呼兰创造了诸多金句。看似行云流水的段子,实际创作流程是:拿到节目要求的主题,呼兰会先屏蔽外界的资料,整理个人情绪。体育这期,呼兰本身就是球迷,他率先罗列出自己对周琦、范志毅的态度,以及看过他们哪些比赛,再提炼自己的核心观点。例如,成片中他提到1997年国足金州2:4输给伊朗的比赛,那一年呼兰八岁,但他真的看了那次比赛,“那时候出租车司机都会感到难过。”,“真实的情绪一定要写进去,脱口秀才会真。”
呼兰从工作中找到灵感。
之后便是大量资料输入,各个视频网站、新闻报道、冷门知识都要涉猎到。《吐槽大会5》中呼兰吐槽罗翔的片段不超过2分钟,但在两周之内,呼兰看完了罗翔的整部刑法著作,还抽空翻阅了《民法学》。他曾调侃地截图了读书软件排名前三的书:《刑法学讲义》、《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和《罗翔说刑法》。“你必须看,否则你就不专业,你只能玩一些文字上的东西。”
如果说《吐槽大会》中嘉宾的过往经历、人物设定,都会为脱口秀演员提供更丰富的创作素材与角度,《脱口秀大会》等节目则更加考验演员可否在短时间内,充分调动人生中所有瞬间记忆,并将其组织成好笑的段子。这种能力,让脱口秀融入他们生活的每一根神经——他们的大脑就像一间杂货铺,视觉、触觉、嗅觉、味觉都是他们注视生活的方式,甚至这种习惯会神经质地演变为“病态”惯性。
“和同事上电梯,还没到楼层就默默走出去”、“见了不太熟悉的同事,宁可躲在便利店里”。王勉在《脱口秀大会3》中凭借“社恐”一秀,成功“出圈”登上微博热搜。实际上,其中大部分细节都是他的真实经历。例如此前他去笑果文化开会,电梯里遇到了董事长,俩人不知道说什么就硬找话题。这段记忆组成了“社恐”主题秀的创意引子,“我会不断构建生活中琐碎的画面,当我能想到3、4个的时候,我就开始着手。”
王勉通过观察日常生活写段子。
王勉从不会刻意收集创作素材,但日常生活的情绪会被他收录进大脑,等需要的时候,总能挖掘一些出来。“之前看到啥,都想想这事能不能写出来,还要写得好笑。但后来觉得那样很累,很没劲。所有的人生就为了写成段子,好像也没啥意思,保持好奇心就足够了。
呼兰曾聊及加班文化,“我在美国的时候下面团队要一周才能干完的活,回国以后差不多的团队说要三天就干完,我以为听错了,说三天?!对面以为我嫌慢,说好吧好吧,加加班,两天也可以。”他的话题可从金融业跨到技术行业,话题从人们在股市当韭菜聊到面试时新人的盲目自信。
“生活里,我没有任何事情是不感兴趣的。我现在看见字就想多看两眼。”在呼兰看来,快速输出之下,生活中任何细节都可能是演员的关键信息输入,就像是数学建模的过程,数量不够,你提起笔,啥也写不出来。
但对电视脱口秀演员而言,创作中最难的,还是在有限时间内,将大量碎片化的资料、情绪、记忆,快速转化为好笑的段子。在颜怡颜悦看来,想要实现基本满意的创作,至少要半个月。但节目有录制周期,演员没有时间反复打磨,有时第六期读稿会的次日,就要进行第七期的读稿会。
颜怡颜悦在节目中模仿《闪灵》令人叹服。
在《脱口秀大会3》的录制过程中,王勉曾至少推翻过6、7个创作方向,很多都是已经写完三大段,但再也进行不下去,只能抓紧时间推翻重来。大部分脱口秀演员在录制前,都会创作到最后一天。《脱口秀大会》最后一期倒数一周的时候,颜怡颜悦已经濒临精神崩溃奇葩说,不停地看书,试图恢复正常的大脑弹性;录制前一晚,呼兰通常也难以入睡,甚至上台前半个小时还在修改,总认为自己写不出来了。
呼兰形容脱口秀创作就像期末考试,最后一刻永远觉得自己没答完,而电视演员很少能提前交卷。“但这反而会倒逼着你去产出好东西。”
困惑:快餐式创作
快速输出怕写不出好东西
黄西在很多场合表达过,他认为中国是当下做脱口秀最好的国家。“好”在于,发展速度快,输出快,观众包容度大。“中国脱口秀经常是集体创作,批量生产,而且有很多资本运作可以把编剧集中起来写。但在美国最常见的是,一个演员花8到10年,打磨5分钟的段子。即便最牛的大咖,一年也只敢说能创作40~60分钟的好段子。”黄西说,美国的脱口秀,至少15年才能一夜成名。
当综艺为脱口秀迅速打开局面,其对立面是,演员短期、大量的创作消耗,就像一个水龙头放水,另一个水龙头来不及蓄水,“创作不出好作品”的忧虑,远比其他行业来得更为急促。
王勉参加《脱口秀大会3》时,时刻都感觉自己进入了创作瓶颈。他的表演形式是音乐脱口秀,全场没有可对标的演员,他给自己的目标是,每一期都要玩和之前不一样的东西,无论是结构还是表达方式。“但这个行业目前是井喷式爆发,需要你不停的高强度创作、输出。比如一周一期录制,真的会感觉到自己挖不出东西。”
《吐槽大会4》时,王勉需要为每一期写片尾曲,那时他还毫无名气,“(但)这都把我干废了。”而《脱口秀大会3》期间,他曾无数次面对稿子停滞不前,脑子里频频冒出“我要辞职”的冲动。对好作品的要求,令他持续徘徊于强烈的挫败感与成就感之间,“当写出(好的)作品的时候,觉得自己太牛了;但这个过程中又时常伴随挫败感,经常我会忍不住想发微博说‘我认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发。这个行业有太多有才华的人了,这种才华有限的感受经常冒出来。”
实际上,王勉认为脱口秀演员所谓“江郎才尽”大多是阶段性的。今天单身,明天恋爱,后天结婚,大后天遇到丈母娘,或者被老板辞退……只要人还活着,就永远有聊不完的素材。只是如果在过度的创作压力与环境下,确实会在一定程度削弱演员对创作的原动力,“因为你过度把这件事变成工作,而不是觉得它有趣,当然会产生自我消耗。”
《脱口秀大会》第二季录制期间,呼兰白天在公司与金融技术打交道,空隙时间都用来写段子,每天只够睡两、三个小时。逐渐的,精神跟不上创作,他开始考虑离开老本行。“后来实在兼顾不了,这边工作多了,我就干这边的事,就这么简单。”
于呼兰而言,他的压力从不在于写脱口秀到底能不能赚钱,而是,自己到底能不能写出好的东西。全身心投入脱口秀后,他可以充分用一个水龙头放水的同时,抓紧时间用另一个蓄水。接受记者采访时,他正坐在书桌旁,桌子上摊开了好几本书。他会利用任何空隙为自己补充弹药。
也并非所有演员的困惑都来源于快速输出。庞博的困惑源于自身囹圄。在他看来,脱口秀的创作和表演形式比较简单,当一名脱口秀演员在电视上表演了三、四年,乃至更长的时间,往往会面临,有时段子还没说出口,观众就能提前预知到语气、口头禅、风格,甚至停顿的气口在哪里,演员抛梗的惊喜程度就会降低。曝光度为他们快速带来观众与名气,但创作路径袒露,大众期待值的压力,如何用创作突破这些重负的注目感,庞博仍未寻找到答案。
脱口秀最打动人的地方,在于它能通过举重若轻的吐槽引发听者的共鸣。
然而在外界看来,他们似乎无需再思考这些。成名之后,他们变得愈加忙碌。王勉加盟真人秀《哈哈哈哈哈》,与邓超、鹿晗、陈赫一起作为固定嘉宾,还出演了影视短剧;庞博参与了《亲爱的,结婚吧!》、《姐妹俱乐部》等话题类综艺录制;呼兰在职场观察类真人秀《闪闪发光的你》中“回归”金融老本行;而李诞、杨笠、李雪琴等更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艺人,综艺、代言接到手软。他们被划为“艺人”行列,线下专场演出更是一票难求,似乎无需再为创作、为温饱担忧发愁。
但笑果文化CEO贺晓曦在接受采访时曾透露,《脱口秀大会2》期间,已小有名气的呼兰仍保持着一周练三、四次的频率,“骑着共享单车就过来了,拿个电脑咔咔一讲,讲完又回去编程,可能编完程十一二点了,早上再去公司开晨会。”庞博也计划着做自己的脱口秀视频节目,不再像节目一样严格限制时长,可以3分钟,也可以十几分钟,像歌手定期录单曲一样,方便随时分享自己的新作品。
当记者问及,“是否想过有一天不做脱口秀了?”不同的人,给出了不同答案。但不约而同的,他们对“脱口秀”的热爱似乎并未因身处“爆红”、“跨界”的名利场而熄灭,甚至,他们希望用“走出去”的方式,让这个文化火一些,再火一些。
“国外比较成熟的老一辈脱口秀演员,他们未来可能会写一些情景喜剧、做一些节目。暂时我没有想过离开这个行业,也真的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庞博回答时顿了一下,“脱口秀演员是一个很快乐的职业。”
新京报记者 张赫 刘玮
编辑 佟娜 校对 李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