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秀大会李诞的段子|《脱口秀大会》第四季回归，探秘李诞、王建国背后的喜剧公司
依旧燥热的夏末，人们期待着一场喜剧。《脱口秀大会》第四季于本周回归，领笑员中，除了大家熟悉的李诞、罗永浩、大张伟外，主持人杨澜也加入其中。而制作出《脱口秀大会》《吐槽大会》这些热播综艺背后的喜剧公司笑果文化，估值一度高达30亿元。
《喜剧这回事：好莱坞喜剧教父8种武器大揭秘》中说：“喜剧阐述了真相。更具体地说，喜剧阐述了关于人的真相。”
那么运作一家喜剧公司的真相是什么？喜剧B面的困境是什么？笑果文化联合创始人、CEO贺晓曦（中欧创业营第六期）认为，做喜剧是一件难而正确的事情，也是人生美好的体验。喜剧提供的情绪价值能够高效连接不同产业，而笑果正在试图拓展喜剧的边界。
“年轻人的需求从来没有变过”
夏季的上海淮海路周围绿意葱葱，一栋不起眼的小洋楼掩映其间。这是笑果文化的办公室，这家创始于2014年的年轻喜剧公司打造了诸如《脱口秀大会》《吐槽大会》这些脍炙人口的综艺节目，因李诞、庞博、王建国这些知名喜剧偶像而受人瞩目。
如今，小洋房已经快容纳不下笑果超过200人的团队，办公室里的95后、00后来来往往地忙碌着。笑果文化联合创始人之一、CEO贺晓曦脚步匆匆，穿着T恤衫和休闲裤走进明黄色的会议室。
“昨天晚上我跟徐峥导演一块吃饭吐槽大会，他问我今年这批演员怎么样，我说太好了。”提到新一季《脱口秀大会》，贺晓曦难掩笑容，“我每次见到新人都是极其开心的，这种快乐没有掺杂任何商业化的东西，就是纯粹做内容的人看到好苗子时的兴奋感。我觉得太厉害了，他们怎么会这么有趣。”
其实在笑果创立的初期，贺晓曦最先观察到的并非喜剧的机会。
他曾参与过湖南卫视《超级男声》等大型综艺的主创工作脱口秀大会李诞的段子，2010-2014年间试水过电商女包的生意。
他认为变化发生在2014年，“基于微信，一个比较重要的变化是内容可以找到人了，这可能是所有内容创业的前提。”
他进一步解释，以前只有非常庞大的综艺节目才能聚合人，但进入碎片化的移动互联网时代，不同类型的内容可以作为入口，把不同兴趣的人聚集起来，继而围绕这些人做深度的挖掘。
“那时候我看到的不应该说是喜剧的机会，而是垂类内容的机会”，他说。
之所以选择喜剧领域创业，主要由于创始团队部分来自《今晚80后脱口秀》，这是东方卫视在2012年打造的一档美式喜剧风格的节目，通过《今晚80后脱口秀》，创始团队已经完成了初步的资源整合，国内脱口秀领域比较厉害的编剧、演员，都和这个节目有过长期的合作。
为验证喜剧的机会，2015年开始，笑果文化做了大量的线下脱口秀演出。
贺晓曦发现，年轻人喜欢新鲜的东西，并且他们还会因为好内容和人产生连接，甚至是追逐，“只要你有可持续的内容，大家就会喜欢你，这给了我们信心，这件事是可以成立的”。
早期追随《今晚80后脱口秀》的年轻人是一批80后，而现在笑果吸引的很多年轻观众还在上初中、高中，已经是一批00后。
但在贺晓曦看来，年轻人的需求从来没有变过。
“每代年轻人都希望得到社会的认同，但他们也都有和世界不融合的过程。年轻人从来不喜欢讨好自己的人，他们就喜欢酷。很酷的人就是做事情足够好的人，只要你做出足够好的东西，他们就会跟随你。”贺晓曦说。
“我们现在把所谓年轻人需求的变化放得太大，看得太重，都在追求一些变的东西。但我认为每代年轻人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打破喜剧的边界
在贺晓曦看来，从运营角度看，喜剧的最大价值是它的连接性。
喜剧能为观众提供情绪价值，大家看完2小时喜剧会很开心，而幽默的方式能提升沟通效率，从而产生高效的连接。
两三年前，贺晓曦提出了笑果的运营思路：“喜剧+”。
这也正是笑果关注的两个核心问题，一是喜剧能力是否在持续进步，二是喜剧能否在垂直赛道上形成“+”的能力，产生业务和业绩。
而笑果模式的难度也恰恰在“喜剧”和“+”两点上。
提升喜剧能力是个考验耐性的工作，除了不断培养脱口秀演员，笑果内部还有近百位编剧支撑内容。而喜剧的反馈很慢，培养一个人有时候需要3-5年。“也就是所谓做难而正确的事情。”贺晓曦坦言，“但我们曾经内心的恐惧是，这个公司能不能活到3-5年。”
幸运的是，《脱口秀大会》第三季实现了破圈，人们记住了李雪琴和王建国的“雪国CP”，记住了杨笠的段子，这些成功帮助笑果度过了2020年的困难期。贺晓曦以独特的音乐脱口秀演员王勉举例，这个2017年就加入公司的人，直到2021年才在舞台上发光。
“我们中间有段时间很摇摆，就想着怎么提高产出，遇到不少挫折。但现在我们明白了，培养人就是需要这么久，我们在这件事情上越来越笃定，继续寻找好的人脱口秀大会李诞的段子|《脱口秀大会》第四季回归，探秘李诞、王建国背后的喜剧公司，不着急要产出。”贺晓曦说。
而“+”的能力则是喜剧产品化的能力。笑果希望保持对市场和业务的探索，不断扩张边界。但困难在于，喜剧是个新兴市场，不仅缺乏成熟的体系，还缺乏成熟的跨界人才。贺晓曦解释，笑果招聘的产品经理不仅要懂产品运营，还得懂喜剧脱口秀演员，“我们需要把传统的行业经验完全打碎，与喜剧的逻辑打通融合，打造出全新的产品”。
目前笑果形成了3块主要业务：
喜剧+长视频，打造诸如《脱口秀大会》这样的线上长视频喜剧内容，除了综艺外，未来还会尝试剧集的创作；
喜剧+线下娱乐消费，每年完成上千场脱口秀演出，在上海等城市打造线下喜剧空间，为演员推出个人专场的全国巡演；
喜剧+整合营销，与品牌方合作，用幽默的方式提供传播方案。
喜剧的组织难题
笑果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
艺人出走、爆出负面新闻，这些都让年轻的笑果始料未及，“我们第一次上热搜，第一次和相关部门打交道，这都超出了我们的经验，我会觉得我们为什么要处理这些事情？”
这也让组织的问题浮现出来。
贺晓曦首先思考的是人才管理问题，一是要留下谁，留住什么样的人；二是如何留住想留住的人。
在他看来，公司要从人性的角度思考，人才在意什么，为什么会留，为什么要走，从而更好地满足这群人的需求。“我们现在都不叫艺人管理，而叫艺人服务。当你在心态上发生了变化，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贺晓曦认为，优秀的喜剧人一是要有天赋，二是要对成为好的喜剧演员欲求强烈。
在喜剧人中，他非常欣赏大张伟：“你都想象不到，大张伟是一个不混夜店、不抽烟、不喝酒的好男孩，虽然外表看起来花里胡哨的，但他每天回家就是研究段子、研究业务、搞创作。”
除此以外，公司的组织架构调整也是笑果关注的重点。
目前公司的架构是中心决策制，这也意味着创始团队的脑力上限决定了公司的上限。而创始团队的精力是有限的，更重要的是，大量的业务板块已经超出了原有经验，没人知道怎么做，“比如你和我聊一个喜剧空间的做法，我只能讲出概念，我的能力边界已经到不了那了。必须接受的现实是，我们已经无法决策大量的业务端的事情了”。
贺晓曦最近在读《不拘一格》，这是一本揭开美国流媒体平台奈飞运作秘密的书籍。一家美国公司如何成长为一个全球化的品牌，如何决策远在印尼的节目，公司核心人员如何转为赋能的中后台，让业务人员快速触达信息并反馈，从而更快决策，都给笑果的组织架构带来启发。
“从中心决策制的公司转变成分布决策式的公司，整体组织的动线都是需要重新设计的。”贺晓曦说。
“笑果是我美好的人生体验”
即使笑果已经成为受人瞩目的喜剧公司，估值一度高达30亿元，贺晓曦仍旧认为笑果文化还没有完成从0到1的创业过程，“我认为笑果现在还在0.7、0.8的阶段”。
2018年，他曾在中欧创业营就读脱口秀大会李诞的段子，这让他结识了不同领域的创业者，也是他难得放松的时段。“客观来讲，商学院是企业家的精神港湾。”贺晓曦说，“有些时候，企业家只能和企业家交流。”
贺晓曦笑称创业困难时曾一度想像曾国藩那样跳河，但从没想过放弃，他继承了湖南人“吃得苦、霸得蛮”的性格，并始终相信，这件事能成。
贺晓曦至今记得《吐槽大会》第五季的最后一集，王勉和大张伟翻上舞台，“你的朋友们在台上发光，台下的人跟着他们的节奏同频在笑。我觉得好厉害，这个节目竟然是我们公司做的”。贺晓曦语气中难掩骄傲。
在贺晓曦看来，赚钱的方式很多，对一些人来说，生意就是生意。但人生能有一次经历，不顾别人的评价，相信一件事，把它做出来，并把它做成一个大多数人能接受的行业，这不是所有企业家都能经历的。
“笑果是我人生美好的体验，我感觉非常幸福。”贺晓曦说。
作者| 王忆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