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秀剧本|六位主理人的行业观察
脱口秀作为最早在西方流行的艺术表演形式，其在长沙落地生根，有赖于一众表演者的创作和呈现。而让小剧场里的各类演出在长沙的发展渐入佳境，则是作为管理者的各位主理人的不懈努力与追求。
代际传递
从20世纪90年代的湘味相声火遍全国到21世纪初的长沙民营戏剧工作室热闹繁荣，再到现在的脱口秀受长沙观众的热捧，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剧场里的各类表演似乎完成了形式和观众的代际传递。
但是，在潇湘大地上成长的各类演出行当，似乎没有遵循“此消彼长”的规律，而是各自发展，百花齐放。我们采访了笑工场主理人熊壮、没想好戏剧工坊制作人李韧和笑嘛脱口秀的主理人伟大爷，看看他们的观点如何。
熊壮：江边老树发新芽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观众群体的变化，作为长沙本土喜剧品牌，笑工场在前行中不断尝试新事物，使得这棵生长在湘江边的老树慢慢焕发生机。
21世纪初，受长沙歌厅盛极而衰、电视节目形态变化、相声队伍青黄不接等因素影响，一度辉煌的湖南相声遭遇了沉重打击。在此背景下，2009年，大兵老师成立了笑工场，开始了一场相声人才培养战、相声市场培育战、相声观众争夺战。
2020年以来，在疫情冲击和大量年轻人涌入长沙的双重影响下，笑工场开始布局短视频、脱口秀等新赛道，主抓文艺创作和新人培养，打造“笑工场”的品牌，创立了“哈利油脱口秀”和“盲盒喜剧”。
“盲盒喜剧”演出现场 图/受访者
谈及最近的营业状况，熊壮说：“现在，笑工场每周有4场演出，票价在100—300元之间，星期三和星期四是青年演员场，上座率大概在五到六成，星期五和星期六因为有大兵老师的驻场，上座率会高一点。”
在笑工场，我们能看到传统曲艺和年轻态的新喜剧“并驾齐驱”。
“我们也不能忽视喜欢相声曲艺的群体。”长沙很多曲种都是外地文化与本地文化融会贯通的产物。熊壮介绍，不独相声，弹词、快板、顺口溜等曲种，最早也都是来自街头巷尾，有着浓郁的地方特色和生活气息。它们继承了长沙人血液里的幽默潇洒，体现了湖湘文化兼收并蓄的开放精神。
在比较受年轻人欢迎的新喜剧方面，笑工场通过“哈利油脱口秀”和“盲盒喜剧”现场，顺利走进了年轻人的心里。“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盲盒文化，当看到盲盒与喜剧相结合组成的‘盲盒喜剧’的时候，他们得到的快乐会翻倍。”
得益于演员扎实的基本功，在“盲盒喜剧”现场，观众会随机打开脱口秀、即兴喜剧、小品、相声、漫才、腹语等艺术形式，演员都能“拿下”。
目光聚集的地方，金钱必尾随而至。近年来，随着资本的入驻，脱口秀行业呈现出一系列市场化的现象。
脱口秀的价值链是以脱口秀演员的孵化为出发点，以内容创作为支点，带动高质量线上节目和线下商演的产出，最终触及终端观众。
笑工场演出现场 图/受访者
虽然行业价值链粗具雏形，但从上游来看，行业人才紧缺，新生代演员的培训环节稍显薄弱；从下游来看，脱口秀行业的线上线下内容制作能够协同发展，相辅相成——线上内容创作主要以综艺节目、电台和短视频的形式输出，线下内容创作则以线下脱口秀作为输出形式，线上和线下有各自的内容输出渠道与营销渠道，且渠道之间相互融合，协同发展。在内容创作环节，被筛选出的优秀企业或者优秀的脱口秀演员通常会获得品牌方的青睐，并通过广告代言等形式来实现商业变现。
长沙的脱口秀行业正处于急速上升的阶段，还没有形成成熟的产业链和行业的标准规范，类比除北上广以外的脱口秀发展得比较好的其他城市，如西安、成都、武汉等。“长沙的发展态势是不输于其他城市的，未来可期”。熊壮表示。
在行业的高速发展期，资本入驻和市场化是不可避免的。这其实是把双刃剑，资本的入驻一方面可以让行业更加活跃，更好地活下去，但另一方面也可能促使质量良莠不齐、演员浮躁等问题发生。资本入驻和市场化的同时，相关的行业规范和标准也需要同步完善，这才不会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情况。
“在脱口秀行业立足是要以扎实的内容作为基础的，希望未来长沙的脱口秀朝着更健康的方向努力，良性竞争。”熊壮说。
李韧：与戏剧共生共荣
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长沙还经历过一段戏剧繁荣的岁月。如果说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长沙的艺文行业比较出名的是歌厅文化，21世纪初，占主导的是奇志、大兵老师的相声文化，那么从2010年前后到疫情前，在没想好戏剧工坊的制作人李韧看来，是长沙戏剧繁荣的阶段。
2013年1月25日，《手枪手》正式上演。这一晚，小剧场中60个座位上笑声不断。近距离的观剧感受、新颖的互动模式、演员的精湛演技，无不让现场观众大呼过瘾。此后的几场演出，现场一票难求。后来，《手枪手》出长沙，来到杭州、上海，前前后后演了上百场。没想好戏剧工坊也迎来了成立后的“高光时刻”。
“不少媒体说你们是‘理想主义者’，是这样吗？”面对记者的提问，李韧笑了笑，思考许久。
“任何时候，理想主义者都很难吃饱饭。”李韧说。其实在最近的三四年里，他对媒体、影视行业的朋友想采访剧团的愿望表现得十分冷漠。
2011年，由没想好戏剧工坊制作排演的戏《斑马@斑马》上演前后脱口秀大会，几乎所有湖南的主流纸媒、电视媒体、电台媒体、网络媒体都就了他们。“那一年，我们被媒体朋友们小小追捧，他们把‘没想好’打造成了一群‘理想主义者’我们也有点飘飘然。
到了2013年，《掌柜的在吗》北京之行回来后，我们认识到真实的自己。我们不再是纯粹的‘理想主义者’，而是一群执着的‘实现理想主义者’。”在北京的精彩发挥让大家发现了自己的潜力，回到长沙，面对艰苦的戏剧环境，没想好戏剧工坊的小伙伴们变得更加成熟和理智。
2020年，突如其来的疫情“驱散”了这种高光。受疫情影响脱口秀剧本，长沙的戏剧演出场地一夜关停，在困境中的没想好戏剧工坊却一直坚持保证每季度都有产出。
李韧 图/受访者
受疫情影响，许多戏剧演员入不敷出脱口秀剧本|六位主理人的行业观察，纷纷寻找其他工作机会。演员卢超就是其中一个，他选择的是脱口秀赛道。
“脱口秀是区别于戏剧的另一个节目形式，他们之间有共同之处。”李韧表示。他也曾看过脱口秀演出，可以明显感觉到两者的模式不一样。“脱口秀的爆梗很快，一场脱口秀也就15分钟左右，观众的笑声是按几秒一次计算的。在戏剧范畴，即使是笑点密集的爆笑喜剧，可能一个梗的爆出也需要5分钟，有的笑点从一开场就埋下，到了结束时才会爆发。这会让观众恍然大悟，真正走进戏里。”至于两者的共同点，李韧坦言，戏剧与脱口秀都能作为一种情绪诉说、内容表达的途径，可以给当代人带来一种精神上的舒适感，把内心的压抑释放出来，而戏剧的内容和形式，脱口秀都可以借鉴。
一部戏剧，总是要通过各种各样的形式去传达些什么，而那需要观众静下心来，去与戏中人产生共情，去体验一遍戏中的人生，这是不容易做到的。
“其实现在的人进剧场更多的是看个热闹，放松一下。”如今我们被“快”这个字包裹起来，做什么事都讲究“效率”。一部长达90分钟的戏，会有不少人坐在剧场只想睡觉。这也是现在市面上的喜剧项目比较多的原因——观众喜欢喜剧，市场喜欢喜剧。
没想好戏剧工坊成员合影 图/受访者
但在喜剧之外，没想好戏剧工坊也会做一些发人深省的戏，做一些所谓的“大众看不懂”的、艺术性较强的实验戏剧，来满足小部分喜欢戏剧、看得懂戏剧的人的精神需求。“不同风格的戏能够给人带来不同的深思，如果一味地推出喜剧，这并不利于戏剧市场的发展。像是长沙的其他剧场，例如靠谱儿戏剧工作坊的戏，观众喜欢它烧脑悬疑的情节、光影交错的观感……”李韧说。
“但是真正懂戏、喜欢戏、看戏的人也有，比如我们剧场有个忠实铁粉‘大怪物’，我们从10年前的《手枪手》那部剧就认识了。这么多年来他都坚持看戏，不光看我们的戏，其他剧场的戏他也看。我们会经常聚一聚，聊聊天。我也会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来自观众视角的反馈，这有利于我们的后续创作。”李韧说，没想好戏剧工坊立足于长沙，自然要满足长沙人的精神文化需求、丰富长沙人的精神文化生活。
“大怪物”说：“长沙目前的戏剧观众群体规模并不大，一起看戏的朋友基本上还是十年前一起玩的那一帮‘戏友’。现在年轻人的娱乐项目太多了，培养他们看戏的习惯比较艰难。”在这一方面，没想好戏剧工坊做了一些努力。他们通过开展表演培训班、请转行去做脱口秀的演员回来表演戏剧等，先将观众吸引到剧场来，然后逐步培养他们对戏剧的热爱和看戏剧的习惯。
没想好戏剧工坊《蠢货》演出现场 图/司南
一个话剧从筹备到排练再到演出，一般需要3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其间还要面对招商失败、票房惨等风险。一旦出现票房打不平制作成本的情况，大家还得掏钱自己承担成本。即使成功了，多数也只能勉强保障运营。从真正的商业角度来说，戏剧并不属于一个好的文化项目。
在与李韧的交谈中，戏剧行业的艰难之处在他的词句之间流露出来。在走向商业化、“名剧团”的路上，没想好戏剧工坊还在一步一个脚印地摸索。
疫情对戏剧演出行业的影响是巨大的。2021年，没想好戏剧工坊甚至实现了“0的突破”。“我们在各方团体的支持下，进行了5场大型定制舞台剧演出、16场定制情景短剧演出、13条宣传片创作、9场经典文学读演活动、2台儿童剧创意编导、4台大型活动创意编导、2场晚会节目执导、1部剧本杀创作发行、2部有声书制作连载、18部影视和广告的出演、11期手把手戏剧教学。因为疫情，我们运用多年从事戏剧行业积累的经验，开辟了更多的业务。以后的‘没想好’，只会越来越好。”谈起后面的路，李韧的眼神中燃烧着炙热的火苗，他和没想好戏剧工坊的伙伴们经历过几次离合，磕磕绊绊，最终还是拧成一股绳，与戏剧共生共荣。
伟大爷：最怕浮躁扰人心
现在长沙脱口秀行业的整体情况如何？“笑嘛”的主理人伟大爷认为，长沙脱口秀行业的整体氛围比较火热，大家愿意出门进行文化休闲消费，才有了这个行业的繁荣发展，这是非常好的土壤。“’笑嘛’现在一周有7场商演和3场开放麦，旺季的上座率能达到100%，淡季也能达到70%。对标北上广等脱口秀行业比较繁荣的城市的人口和体量，长沙脱口秀行业的经营规模基本上符合长沙人口体量的比率。”
有了市场和观众还不够，行业里最重要的莫过于拥有优秀的脱口秀演员了。以“笑嘛”的演员情况为例，“笑嘛”的全职演员和非全职演员的比例大概在2：3左右，“‘笑嘛’的全职脱口秀演员基本上在长沙脱口秀行业属于高收入群体，非全职脱口秀演员另外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基本收入也能够达到长沙平均工资水平。这个行业可能不会让你大富大贵，但如果你的段子足够好笑、能力足够优秀，观众自然买你的账，那么我认为维持基本的生计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伟大爷不仅是“笑嘛”的主理人，同时也是全国知名脱口秀公司“笑果文化”的签约演员。在《脱口秀大会》上，他和天南海北的脱口秀演员同台切磋，在脱口秀行业里一路向前，不断提升自己的“幽默水平”。
伟大爷 图/受访者
“我对‘笑嘛’的定义，不是一个商业公司，而是一个类似于俱乐部的大集体。‘笑嘛’最大的运营目标就是做好自己的平台，为湖南喜剧演员提供进步的台阶。”伟大爷希望大家聚在“笑嘛”，能够一步一步地变得更好，可以登上更大的舞台。“我们求质不求量，不求一周有多少场演出，只求能代表长沙脱口秀的高水平演员都聚集在’笑嘛’。”
谈及运营，伟大爷的叙述显得云淡风轻。实际上，打理一个脱口秀厂牌，内容繁杂而庞大。大到演出场次排整、场地合作、演员劳务，小到脱口秀段子的细节打磨、把关，作为主理人，他都要兼顾。
“我也了解到国外和国内很多城市的运营模式，例如演员脱口秀专场版权的售卖、企业专场脱口秀的合作、打造自己厂牌的招牌节目等，这些在长沙的脱口秀行业是具有发展空间的，至少我认为在’笑嘛’的运营逻辑里都是成熟的。”伟大爷说，脱口秀行业的潜力是巨大的，“但饭要一口一口吃，我还是希望这个行业不能浮躁，不要只图票房，要回归内容，因为最后能留下来的只有好内容。”
无限可能
据中国演出行业协会发布的数据显示脱口秀剧本，2021年中国脱口秀行业市场规模为3.91亿元，同比增长35.8%。但在长沙，新喜剧还是一片蓝海。
站在行业发展的风口，我们可以通过嘻嘻分子脱口秀主理人王金牙、刘釴白戏剧创意工作室主理人刘釴白和白熊盒子剧场主理人熊骞的眼睛，窥见长沙多种类别的演出在小剧场里的无限可能。
王金牙：用真诚繁荣市场
在脱口秀行业蓬勃发展的同时，不可避免地出现鱼龙混杂的现象。在与王金牙的采访中，“真诚”是他提到的最多的词。
一方面，行业内涌入更多新厂牌或新演员，对于整个行业而言，意味着脱口秀市场被持续看好，也有助于规模的扩大，因为只有脱口秀被越来越多人看到，行业聚力才能形成，整个行业的盘子才能做得更大。另一方面，如果很多第一次观看线下脱口秀的观众选择了那些只想赚快钱的厂牌，他们很容易留下难以扭转的负面固定印象。不过，更让王金牙为之担忧的，是不合法不合规运营，因为这样的做法可能产生波及整个行业的负面舆论影响。
当然，王金牙内心也清楚，这些是难以避免的事情，他们要做的就是准备好接受这些挑战。
“乱象固然不可避免，但好在更多身处脱口秀行业的人抱有的是真正的热爱。”嘻嘻分子脱口秀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极大的包容性”。王金牙以己度人，用真诚致敬对手，营造良好的行业发展氛围；用包容尊重每个演员的特点，让他们不受限制地成长。
王金牙 图/受访者
“我们这里的收入目前纯靠演出，并不能养活大家。所以市场需要进一步做大。”王金牙介绍。现在嘻嘻分子剧场每周有2场开放麦演出，2—4场商业演出；拥有4名全职脱口秀演员，10名兼职演员。就连王金牙自己，也将“脱口秀演员”作为他众多身份中的一个。在厂牌运营上，本就是兼职运营的剧场主理人王金牙，显得“分身乏术”。
“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忙，十二点以后有时间。”“稍后回复您，抱歉。”王金牙像是一个陀螺，永远在不停地旋转。
“慢慢来，未来肯定会越来越好。”王金牙更希望长沙的脱口秀以真诚立足，用真诚繁荣市场。他对未来的无比期待，是建立在实力和口碑的基础上的，“比起走向市场化，我更希望走向专业化”。
刘釴白：培养喜剧的后备力量
作为导演、编剧、演员的刘釴白，已经习惯了在多个岗位间来回切换的节奏，他憧憬能有更丰富的创作环境，在长沙生根发芽。
刘釴白深知戏剧行业里好演员的重要性，除了从科班出身的年轻人中选出“好苗子”，他也在社会上发起号召，许多对表演和戏剧有兴趣、在这方面有天赋的演员都是这样走上戏剧之路的。
2021年4月7日一年一度喜剧大赛，刘釴白戏剧创意工作室首期表演训练班正式开班。目前，刘釴白戏剧创意工作室正在开展第八期表演训练班的学员招募一年一度喜剧大赛，针对性地提升学员“编、导、演”的综合能力，发掘学员的戏剧艺术潜力，并为热爱戏剧的人才提供实现梦想的平台，培养出能够满足长沙文化事业当前和长远发展需求的人员，为全行业输送更多优秀的表演人才。
刘釴白 图/受访者
“演员要成长在舞台上，让汗水洒在排练场。”在刘釴白设计的表演训练班（第八期）课程中，前两节课是“表演基训”，中间的九节课是本次的演读剧目《恋爱的犀牛》排练，最后一节课是汇报演出。在排练中，学员能够更深入地理解表演的理论知识。“很多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书读百遍，不如亲自实践。”刘釴白说。
天下事，有所激有所逼而成者居其半。在任何行业，培养人才都是极难的一件事。刘釴白坚持做这件事，并不是想培养多少人才出来，而是想先让大家开心地走进剧场、开心地回家、开心地入睡，这样人们才会慢慢地把戏剧当作刚需。有了演员、有了观众，戏剧的市场才能慢慢打开，才能逐步做大。
“坚持挺傻，幸好快乐。”刘釴白说。
熊骞：打造一种生活方式
2022年7月15日，位于长沙北正街标星立场的白熊盒子打开，释放出了部分惊喜：脱口秀、剧本杀、酒吧……劲爆的音乐和有些赛博朋克风格的装修，让人很难将这里和“脱口秀”联系起来，但事实上，白熊盒子就是想突破大家对脱口秀的惯性思维，从脱口秀出发，走多元化路径，将“白熊盒子”放大为年轻人的一种生活方式。
白熊盒子的主理人熊骞是个“90后”创业的长沙“满哥”（长沙话，意为年轻小伙子）。
为何叫白熊？与熊骞的初次见面，他白衣白裤，膀大腰圆，厚实的声音和漠然从容的表情，“白熊”可以很形象地将他身上的特质展现出来。
“白熊不重要，重要的是盒子。”熊骞温柔地说，“白熊盒子的‘盒子’，打开之后有无限的可能性，这也与我们的业务有关系。我们不只是有脱口秀，也有即兴喜剧和先锋话剧等业务。盒子里的可能性很多，你也可以把它看成一个孩子的玩具盒子，打开就有惊喜。”
熊骞 图/受访者
一次偶然的事件，催生了熊骞想要做脱口秀的想法，用他的话说，这里面有赌气的成分。“当时听到有人说，长沙是一块‘艺文荒漠’。我很不爽，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长沙虽然只有200多万人口，却有100多家歌舞厅，出了不少人才和明星。怎么现在做不起来？后来我发现是时代变了。互联网时代、视频时代来了，娱乐的形式多了，而观众的审美趣味、口味喜好全都变了。脱口秀在那么多文艺土壤不如长沙的地方都可以做得很好，长沙为什么不可以？这是个空白，也是个机会。于是，我2020年创办了长沙本土脱口秀俱乐部——白熊盒子。”
长沙坐拥“世界媒体艺术之都”的称号，文化娱乐产业非常发达；湖南卫视的节目深受观众喜爱，有非常大的影响力；新晋的“网红”长沙，拥有大大小小的网红品牌；各大院校的表演专业学生群体，纷纷来长沙寻找梦想……在熊骞眼里，这些都是让长沙艺文行业复兴的因子。
“‘白熊’在成立的前七个月里，是持续亏损的状态。”熊骞介绍，他前前后后往长沙的脱口秀行业里投了一千多万元，建场地、培新人、做宣传……总算是打出了“白熊”的名号。
“白熊”演出现场 图/受访者
在随后的一年多的时间里，“白熊”慢慢把长沙的市场和品牌做了起来。很多中国脱口秀界的大咖都来过，比如六兽、付航、也so……长沙的脱口秀文化土壤也越来越好，有些喜剧界前辈比如“刁子”就是“白熊”的常驻演员。而“白熊”也正在培养自己的常驻演员，比如身高179.9厘米的西米和“长沙喷子王”浪轩……
谈及“白熊”的精神和文化，熊骞说：“我们有幸加入长沙市文化娱乐演艺行业协会，成为会员单位，就应当承担应有的社会责任。脱口秀的精神就是为所有人服务，也欢迎所有人加入，把市场做大，繁荣长沙文化市场，用更懂湖南人的方式来幽默观众，这就是‘白熊’的初心与情怀。”
在“白熊”的公众号里，有这样一段话：“一路走过来确实有很多磕磕绊绊，但我们收获了更多。收获了很多荣誉、收获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最重要的是收获了观众的笑声。‘白熊’现在也有了更宽阔的视野以及清晰的规划，我们要继续搞大事，让‘白熊’的盒子里装下所有。下次我们再请你来玩！”
“白熊”真的是在和观众交朋友，在这里可以获得包括脱口秀在内的各种属于年轻人的快乐。或许在不久的将来，“白熊吗”会成为年轻人休闲放松的“新暗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