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个中国脱口秀演员|脱口秀演员,笑不出来

脱口秀大会 admin 2年前 (2023-04-01) 212次浏览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30个中国脱口秀演员|脱口秀演员,笑不出来

脱口秀大会》带火了线下演出,让很多人涌入到脱口秀行业,大大小小的厂牌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但疫情给这个新兴行业泼了一盆冷水,上海、北京所有室内娱乐场所及购物商场暂停经营,很多脱口秀演员不得不短暂的离开舞台。

对于这些专攻线下表演的脱口秀演员来说,没有表演也就没有了收入。疫情反反复复,他们面临着工作危机和生活考验。

“今年登台没30次”

“今年再想上一个台阶,你会发现很慢、很难。”全职脱口秀演员小杨告诉“商业人物”。

他干这行有两年时间,去年一共演了173场。这算是比较不错的成绩,肉眼可见的进步和场次的增多,鼓励着他精进表演和段子,憧憬2022年有更好的表现。但是,这种期待被疫情完全破坏了。

演员王建国 脱口秀_英国脱口秀演员russell_30个中国脱口秀演员

脱口秀演员小杨

熬到5月份,他只演了50多场。“有三个月基本上没有收入,积蓄快用完了,所以会比较发愁,担心疫情持续。”

入行十年的脱口秀演员博士,面临着更大的困扰。“我今年35岁了,当然会焦虑。很多时候都要问自己,这行我还能做多久呢?”他收入主要来源于演出,目前北京所有线下演出场所关停,对他影响很大。2021年,演出时常被疫情中断的情况下,他还演了10个月,大概有200场。但今年,他登台的次数不超过30次。

在脱口秀“大本营”上海,情形同样不乐观。

“上海是全国脱口秀演员最多的城市,最繁荣的时候,这里大概有二三十个厂牌。然而,早在3月底线下演出就很少了,大家的收入消减很多。2020年曾有过类似情况,但当时脱口秀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封控一两个月,大家觉得还行。现在我心态有点崩,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严重。”脱口秀演员大力说30个中国脱口秀演员|脱口秀演员,笑不出来,他收入的八成要依赖线下演出,去年差不多演了400场,但今年到目前为止却只有100场。

没有演出的日子,每个人都在给自己找着事做。

这些时间,博士除了锻炼身体,还与同行开了一间线上工作坊,以维持创作状态。还有人把时间花在做饭洗碗上面,“每天早上起来就做饭,然后吃饭刷碗,下午就是创作,看一些相关的东西,学习国外一些演员的先进经验。不在台上的话,表演状态不那么容易保持,这个可能要解封之后短时间内训练一下脱口秀演员,每天开放麦去找一下感觉。”1997年出生的年轻演员爱国说。

相比于前面几位,驻扎深圳的脱口秀演员苏云尚情况好很多。

他去年演了300多场,每场演出费600块钱,年收入达到所谓大厂P6的水平。今年,他也演了100多场,算上品牌合作收入,似乎没那么焦虑。他还是硬核喜剧播客节目《吹水不擦嘴》的制作人,做出了一些成绩,也有相应的收入。

作为一家中部厂牌,硬核喜剧去年实现了盈利,其中70%的收入来自线下演出,30%收入来自商务。不过今年情况有变,老板子龙说,“我们(不得不)做了调整,把商务部分的收入占比提到了四成。”

多数人在腰部

反反复复的疫情像一条缰绳,牵绊着脱口秀江湖里的每个人。他们原本打算在这个新兴行当闯一闯,要么实现梦想,要么收获名利,疫情无疑大大加大了其中的难度。

苏云尚说,其实对一个脱口秀表演者来说,收入严重依赖线下是“最可悲”的一件事。这意味着你还没有商业价值,要想在这个充满资本的市场中挣到钱,最后看的一定是商业价值。“我们都知道谁谁讲的特别好,但他就是不火,那就挣不到钱。”

多数喜剧厂牌都面临一个共同的困境——线上的拓展。很多厂牌没有节目制作的相关经验、资源、人才、资金,对综艺项目制作缺少把控力,轻易不敢尝试。与笑果、米未等合作只能甘当配角,话语权小,处于弱势的一方。即便参加了这两家公司的节目,公司拓展线上的困境仍然存在。因为它只能打通一条编剧的路子,对真正转型线上没多大帮助。

在不少从业者看来,能够参加笑果的节目几乎是唯一的上升通道。笑果的确捧红了一些流量明星,撩拨着更多的人希望登上他们的节目。更高的曝光度、更多的商业合作、更多的资源,这已经是一条行之有效的途径。

相比其他厂牌,笑果线上有爆款综艺、线下有演出和剧场业务、手里攥着行业明星经纪业务、脑子里还装着品牌营销合作,从上游到下游遍地开花。在笑果,《脱口秀大会》系列、《吐槽大会》系列、脱口秀为主要形式的跨年晚会等线上长视频业务营收占比大约四成。笑果的IP、艺人、编剧以及产出内容为品牌提供各类内容营销服务带来的收入,占到了总收入的四成以上。剩下的两成收入才是线下演出。在当前疫情反复的阶段,或许这样的业务构成能够最大限度缓解公司和演员们的压力。

“在整个行业,笑果是一个非常专业的商业化运作公司,换句话说,没有笑果是根本没有这个行业的。所有的综艺底层逻辑都是一个生意,我不能说为了一个作品的诉求就去做这件事,我要让平台赚到钱,让客户进来,让客户满意,这个事情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目前除了笑果,别的喜剧公司想做都做不出来。”子龙说。

但能成为头部明星的幸运者,总归是少数。

大部分人觉得参加《脱口秀大会》就会成名,实际上每年成名人也就那么三五个人,其他二十几个人都在陪跑。这些能登台的中腰部脱口秀演员该怎么立足于这个市场呢?这依旧困扰着很多从业者。

曾供职于笑果文化的大力,对行业中的这股风气也有自己的看法。“大部分人涌进来的时候,眼睛都盯着第一梯队那些人,这不利于行业的健康发展。我更希望它是一个橄榄形,中间这批人叫不上名字,但数量越来越多。有一天脱口秀能被真正当成一个工作或者行业,比如有的人就讲一辈子段子,拿这个吃饭,我希望这种手艺人越来越多。”

副业谋生

更多的脱口秀演员,不得不寻找其他兑现价值的方式。

爱国最近正在探索做一个播客,他认为自媒体是一个很好的出口,诸如B站、抖音和电台等,很多人都尝试去做这些东西,然后希望能接到广告。去年,他曾经参加过某汽车品牌的官方直售主题月表演、上海虹桥天街五周年表演,类似的商业合作表演有二三十个,这部分收入比普通的商演收入要高,占他收入的40%左右。

但他也承认,做播客的回报率不高,时间成本和最后收益都算不上好。苏云尚也有类似的感受,他做一期播客节目大概需要5天的时间,前期选题、策划、找嘉宾、录制,大概需要3天。然后再给后期剪辑预留出2天时间。我问他,不工作的时候,你喜欢做点什么?苏云尚回答时带着苦笑30个中国脱口秀演员,“这个问题问得让我很悲哀。因为工作,我已经长时间没有生活了。5月份正好是我来深圳的第三年,我对深圳一点都不了解。我只存在于家、公司、舞台。”

子龙希望硬核喜剧的运营方式更加多元,目前该公司有现场演出、有内容营销,还有演员培养等,他希望最终可以形成一个正向循环。但问题在于,怎么找到每个演员的归属点。“我们的培养方式更多是按照演员的自我能力去做引导和培养吐槽大会,抛开一个很核心的问题,如果我不是一个脱口秀演员,只是作为一个内容人,该怎么样立足于这个社会、怎么样去赚钱?”据他介绍,硬核喜剧的同事也会去做小红书、做播客,以及参加综艺,成为某一个小流量艺人。还有一些老演员就是做编剧,以写东西为主,说脱口秀为辅,挣两份钱。

英国脱口秀演员russell_演员王建国 脱口秀_30个中国脱口秀演员

子龙(右一)希望硬核喜剧的运营方式更加多元。

但无论如何,上台讲脱口秀,始终是每个演员最朴素的想法。在疫情影响不太严重的时候,“在上海,如果你有完整的15分钟的段子,到哪都炸的话,每个月拿到两三万都是可以的。”相比其他变现方式,这可能也是演员们内心最为接受、性价比也最高的方式。

“今年我自己报名了《脱口秀大会》的初选,我的心态是把它当成一个比赛,你要通过这个比赛去看自己的段子需要什么调整。比如说我平时写的段子可能很好,但它不适合5分钟快速跟别人比赛。可能你通过比赛,就会意识到这个问题,你就能调整。”苏云尚说,如果今年有机会参加的话,自己要明确一下接下来的创作方向。线上和线下的逻辑完全不一样,如果没有感受过的话,很难在线下单纯地用想象去做出判断。更何况想的也不一定对,那就有点浪费时间,所以还是希望到线上磨一下。

而接受过疫情的洗礼,博士也开始更加向往类似节目,“线上呢,有机会就去冲一下,毕竟露过脸的话,对自己的售票还是有帮助的。”

疲惫中期待

博士认为,目前喜剧市场依旧很大,线下演出还有票房潜能。“我觉得脱口秀不止是小众的文化,应该是所有同行一起努力,让它变成一个青年群体的消费习惯。我曾经举例说,北京有2300万常住人口,去掉年龄太小和岁数太大的,至少500万是脱口秀的适龄听众,其中十分之一愿意听那就是50万观众,每个人一年消费一张票,北京一年就有5000-6000万的票房市场。”

的确,某种程度上,在红火的喜剧市场表象之下,这个行业并没有做到很大,“相声只有一家,话剧也只有一家,脱口秀最大的也就是一家”。对脱口秀演员们来说30个中国脱口秀演员,这是一座有待继续挖掘的巨大金矿。

行业前景光明不代表没有危机,面对繁重的工作,演员们也会疲惫。苏云尚说,我更多的焦虑来源于我的工作,比如播客《吹水不擦嘴》的选题、嘉宾和制作,怎么样才能做出很好的内容;脱口秀这个,是不是会创作枯竭;生活和工作的平衡点,是不是因为工作几乎没有跟外界有接触,太单调乏味了;还包括感觉父母在明显的变老而我又很少回家,我是不是应该多回去陪陪他们。”

疫情之下,这是这些喜剧演员们最难言欢乐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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