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笠都这么温柔了,还能冒犯你?
杨笠被骂,何其无辜
这么温柔,还能冒犯你?
杨笠有个外号叫“温柔一刀”,意思是辛辣的话婉转着说,不至于太难听也不至于太冒犯。
在“脱口秀反跨年”上,杨笠又一次贡献了精彩的脱口秀表演,她在女人的共鸣上蹦迪,也在男人的底线上普拉提。但是杨笠特别有技巧,她很柔。
“现场的男观众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有一天我收到一条评论,她说杨笠我也觉得男人好xx,但我还是好想和他们谈恋爱啊。”杨笠说,“当时我的脑子里冒出了一句话,海内存知己。”
“她从我那些看似犀利的言语中,听出了我对男人满满的爱。”
“大家都说我在讨好女观众,我想讨好的明明只有男观众,只不过没讨好,讨坏了。”
杨笠为什么这么说?不是因为她想讨好男观众一年一度喜剧大赛,而是三个字:求生欲。
脱口秀女演员在舞台上说谁一句不好杨笠都这么温柔了,还能冒犯你?,也要周旋啊。毕竟杨笠从第一次表演开始,就在持续地品尝着这种柔和的攻击性带来的后果。微博评论区被骂成“世界上最坏的老巫婆”,三七二十一不管,先贴上“田园女权”的标签。仿佛只要这样,就代表她说的不是事实。
同行跳出来指责,“脱口秀肯定不是杨笠那样。”最后又发文,“我的自我认识是一位女性。”
这一次还有人去举报了,这个举报不是个人行为,而是由意见领袖引导的有组织的集体行为。理由是“杨笠演出涉嫌性别歧视,辱骂全体男性,制造性别对立。”
“举报”这个行为分情况看,在这里却带有强烈的中国式告老师的色彩。不喜欢不可以共存,不喜欢就要毁灭。
什么情况下我们会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我们把男生和女生夸张地镜像一下:
我说自己胖了是自黑,你说我胖是这个社会对女性身材的凝视。
我说我作是女人至死是少女,你说我作属于不被作过的人也没被爱过。
事实上,你说的是事实,我是真胖了杨笠,我也是真作。冒犯就是被戳到痛处了,被冒犯激起的情绪叫做愤怒,而愤怒是对事实无能为力的表现。
被语言冒犯的正常反应是什么?请看杨幂的正确示范,平和地怼回去。
“你本人没有精修图里好看。”
“没关系,我的受众群也不是你~”
而杨笠和我们从网络上接受的讯息是什么?更多的是辱骂、身材攻击、样貌攻击。
图片来自:《时尚COSMO》2020年12月刊
杨笠对着空气发言,总有人跳出来接飞盘。而在这个逻辑里,双标永远存在。
例如,男脱口秀演员可以在段子里加入“对着您打飞机都算乱伦”的包袱,却忍不了女脱口演员进一步退三步的冷幽默。
再放到杨笠身上,她的“敲门人”之梗就被很多人爆灯,因为她放低姿态自嘲。“我也可以不写段子去敲李诞的房门,脱口秀真的太难了。一路敲下去,脱口秀敲门人。”而换一种方式就被规劝,“杨笠,你在挑战男人的底线。”可以自嘲,却不可还击。
杨笠真的很温柔了,她的话从不尖锐,连犀利也是拐着弯。杨笠的脱口秀里,实话已经到了听反讽辨话音的地步。这是脱口秀的魅力吐槽大会,也是表演者的余地。
脱口秀本来就是带着冒犯色彩的语言艺术,相信不只有最美的赞扬才能证明男人的雄风。
男女对立,大可不必
杨笠可能确实吃到了“调侃男性”的红利,但把“性别对立”的帽子扣在她身上,也颇为无辜。
现在的杨笠更像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一块盾牌,因为为了男权和女权争吵的那批人始终存在,而杨笠不过是被提供了宣传素材。而作为当局人,她应该比任何人能更能切身体会到“对立”的能量。
所以杨笠在段子的最后说,“在那一刻我已经不只是一个女人了,我就是一个人,我现在感觉很自由。”这种自由是抛却了性别之后杨笠,个体的互动和尊重。所以男女对立,难道不是狭隘的吗?
人如果不能被任何东西定义,出身、职业、过往,那么性别显然是所有影响因素里最基本也最微弱的一个。我们在讨论一个问题之前,如果已经开始了对峙,那么基本也达不成共鸣。
图片来自:《时尚COSMO》2020年12月刊
假若讨厌杨笠的人去举报,喜欢杨笠的人去举报他人,不能求同存异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那么大家都别玩了。
杨笠的段子,是应运而生的。
她在走红之前就经常有一些关于婚姻、家暴、PUA的发言,这些矛头并没有瞄准谁,不过是事实陈述。它们走红的根本原因是,被冒犯的女性,很多总在隐忍。
就像朱军曾在公开场合,要求女艺人金晨示范劈叉,还亲手按下去,以为自己是老舞蹈教师。而据网友反映,从小练舞也没见过老师按屁股教学的。
总有人要说的,不是吗?解开所谓“男女对立”的面纱,女性发言的困境是一张底牌。
图片来源
新浪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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