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秀李诞|李诞,最懂规则的脱口秀演员
“吐槽是门手艺,笑对需要勇气”
这是国内现象级综艺《吐槽大会》的广告语,在国内舆论环境如此差的情况下,凭借“冒犯”而被观众喜欢就像走钢丝,外人看起来危险无比,却也恰恰是这门艺术的魅力所在。
作为《吐槽大会》最重要的内容产出者、笑果文化的联合创始人之一,李诞能和团队从零开始建立国内脱口秀规则无疑与他个人的独特魅力有着很大的关系。
在李诞身上随处可见的是对立。他有着专属于艺人的谨慎,外表却又流露出吐槽一般的松弛,他对喜欢钱和名利非常坦诚,又有着专属于文人的清高。
他就游走在这些对立之间,恰到好处的冒犯规则脱口秀大会,像一个聪明的熊孩子在左摇右摆的招惹完忙碌的大人之后,也能让大人会心一笑,感到瞬间的轻松。
而这也正是他的目的所在。
01奇怪的“诞”
外在的李诞永远嬉皮笑脸、插科打诨,永远没个正形。综艺节目《向往的生活》里李诞完美展示了一个四肢不勤的懒人形象,干活也要被人拖着。
躺成一个大写的“懒”的李诞还不忘自我调侃:“劳动最光荣,李诞最没用”。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李诞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也不在乎外人的评价,也不想去营造积极向上的人设。
池子用了个词叫“脱口秀精神”曾被李诞疯狂diss,他不喜欢那些深刻的东西,刻意活得浅薄。在脱口秀大咖李诞眼里,脱口秀就是份工作,他热爱工作,但觉得脱口秀没那么大意义,也不想赋予那些意义。
看起来浅薄、丧的同时,李诞又和所有喜剧演员一样,对生活怀着特有的敏锐,对生活中的悲伤和欢乐有着比别人更深的感受。
《奇葩说》里李诞正经不过三秒的发言却每每让人动容,他与别人极大的共情让他在面对别人不那么美好的故事时,甚至没有办法安慰。
面对奇葩星球的极端辩题,李诞有些悲伤地摆摆手:“希望大家在无聊的生活里享受无聊就好,永远不需要有面对极端问题的智慧。”
《奇葩说》辩手董婧评价:“李诞其实是一颗柔软诞。”
有人认为李诞深刻,也有人觉得他浅薄,而李诞的佛系人生态度“都行”“还可以”背后透露出的却是对世界运行的清晰看法以及作为脱口秀演员对欢乐的追求。
02初显才华
小学生李诞的偶像是综艺天王吴宗宪。受吴宗宪影响,李诞上课酷爱接老师话茬。“现在想想,那时吴宗宪带给我的就是嘻嘻哈哈说真话的感觉,包括我现在做的也是这个。”
或许在那个时候,李诞就已经和脱口秀结下了星星点点的缘分。
初中时的李诞还是个要争气的三好学生脱口秀李诞|李诞,最懂规则的脱口秀演员,喜欢书和音乐,成绩也相当不错,总考年级第一。老师对他的要求是考清华北大。
叛逆是从高中开始的。那时李诞受反教育论的影响他不喜欢学习,米兰昆德拉、王小波的书看了不少。李诞的名字和他调皮捣蛋的事件永远先于课间操的广播出现,主席台罚站、罚扫女生宿舍等一系列惩罚则是做错事的代价。
大学的李诞用“自扯自蛋”作为网名,开始在网上写写写。小和尚澈丹和空舟是他创作的虚拟人物,一个年少天真,一个老练达观。这两个小和尚辩经的故事被人整理放在网上后脱口秀演员,渐渐吸引了一些人。
网友们读着有那么些道理但似乎又没什么道理的佛经,觉得电脑对面的少年颇有些灵气。
后来有慕名而来的出版社找李诞出书,李诞不愿意,他说:“我觉得我写的是垃圾,给我钱我也不干。”
那时整日泡在书籍和酒精里的李诞还是个清高的文艺青年。20岁的他觉得全世界都很傻缺,每每醉酒醒后就只剩下痛苦。
靠着在网上写作,李诞还结识了一些朋友。这其中就有编剧史航、奥美广告创意总监、作家东东枪。“他们巨聪明,还愿意帮我。”李诞这样说到。
写作和朋友的帮助给了李诞的人生更多的可能。
大学刚毕业的李诞对钱没概念,性格很野,不愿意受拘束。后来,李诞去奥美文案实习是被朋友音乐人红料骂去的,每月领着3000块钱做自由撰稿。
有段时间,李诞总喜欢晃晃悠悠拎着酒瓶在街边喝酒,朋友们陆续下班后就组织大家一起喝。东东枪和史航一度为他这种吊儿郎当的模样十分担心,但又拿他没办法。
直到王自健通过红料找到李诞一起做《今晚80后脱口秀》脱口秀李诞,李诞看起来才算是着了调。做脱口秀对李诞来说,也真正是人生的转机。
03脱口秀
李诞赶上了好时候。“诞仔的成长正好和一个行业的成长是同步的。13年、14年,正是宽泛层面上中国脱口秀喜剧领域开始蓬勃。”东东枪说。
在《今晚80后脱口秀》李诞最初的是作为幕后写手工作的。几年后他才第一次登台,还是冲着钱去的。制片人叶烽给了李诞800块钱,把李诞“踹上”了台。
这份工作给李诞积累了经验和人脉。后来,李诞和叶烽以及另外几个伙伴创立了笑果文化公司后,凭借着《吐槽大会》在国内的大火,李诞迅速蹿红。
看起来是脱口秀选择了李诞,但却是李诞适应了脱口秀。
与年轻时的吊儿郎当、愤青的状态不同,李诞慢慢选择了与自己和解,但和解的方式却很独特:他选了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去做,染了红发、做了指甲,还愿意出书了。
李诞说:“我尝试打开自己。当然人这种认知是反复的,没有那么容易。人不可能不一劳永逸。人会警惕会害怕,但慢慢又能调整过来。”
现在的李诞外表看起来十分松弛,模样贱嗖嗖的,说着不着调的段子,上节目会带800度的近视眼镜,还有一个十分懒散的形象。但熟悉他的人却很清楚,李诞其实变得非常谨慎。
《十三邀》里他告诉许知远不要轻易使用“女人”这个词汇,直言自己是一个要赚钱的公众人物,提醒许知远屏幕后的观众会对哪些话作出反应。
李诞也本能地避开了一些敏感的事情。他拒绝了香港书展的邀请(即使好友蒋方舟去过没有问题),去日本玩也不敢发照片,因为觉得微博的舆论环境太差,怕被人说精日。
现在的李诞,再也不会像五六年前一样在网上看到荒谬的言论直接开骂,即使是想说的话会夹在段子里说出来。
松弛和谨慎之间脱口秀李诞,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脱口秀艺人。
04欢乐的意义
第六季《奇葩说》开播终于将李诞逼到了需要辩论的位置。对于辩论,李诞一直持抗拒的态度。但任谁都没想到,摊在椅子上,摆出一副生无可恋脸的李诞,会成为整场辩论里辩得最好的。
在“美术馆着火了,救猫还是救画?”这个辩题里,李诞把黄执中的论点拆了个干净。他用解构的态度进行辩论,这也给了罗永浩老师措手不及。
詹青云评价说:“我觉得他是”。
“喜剧就是解构,就是否定全部,就是什么都不重要;辩论就是建构,就是这个东西很重要。喜剧是一种把人叫醒的东西,辩论是把人催眠的东西。”在后来的采访中,李诞这样和记者解释。
脱口秀是解构的,目的是把观众逗笑,辩论却是建构的,目的是说服。脱口秀演员李诞眼里,一切都是无意义的,他用解构的观点看世界,也像解构一样的活着。
《十三邀》里李诞告诉许知远:“有些时刻会觉得自己活得不正义。”
“什么时候会这样觉得?”
“就看到有人还在坚持吧,当然也很快就过去了。我知道我自己不是是那样的人,我也不应该成为那样的人。”
作为一名脱口秀演员,给别人带来欢乐就是工作中最重要的事情。“人是为别人而活的,我希望带给别人快乐”。李诞这样和许知远说。
《十三邀》里李诞与对时代存在着怀疑的许知远形成了鲜明对比,有人批判李诞是虚无的犬儒主义,但也有人支持李诞。据工作人员说,那期录制结束后的许知远一反常态,久久没有说话后,突然说了一句:“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与追求崇高和遥远的许知远不同,李诞选择接受世界的运行规则,在享受现世生活的同时告诉人们“人间不值得,开心点朋友们。”
而对每一个时代的人们来说,需要的必然有欢乐。
欢乐不需要意义,欢乐本身就是意义。这也是脱口秀和李诞想要带给我们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