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瑞脱口秀|“奇葩”旅行者:听席瑞、冯晓桐、子寅讲在路上的故事
上周六,在漫天的金粉中,第七季《奇葩说》华丽落幕,首尔从“普通人”成为实至名归;将搞笑贯彻到最后一秒的小鹿获得亚军,她的单口喜剧更抢不上票。也有提前离场的辩手说,“奇葩说是一场旅行,我们期待见到非常漂亮的光景”。台上的神仙打架席瑞脱口秀,周末的热搜霸屏,而喧嚣过后,我们和3位辩手,聊聊他们人生的旅途。
这篇文章,策划时还是12强争霸赛,台上口若悬河的辩手,台下都是“生活家”。席瑞有每年5月要回武汉吃小龙虾的“条件反射”,晓桐是穿过半个北京要寻找故乡“火勺”的味道,而子寅每一次出差都是旅行,今年他要完成20场巡演,解锁下一个未知之境。
席瑞
@席瑞就是花花
辩论诗人,甜品生活家
武汉,台湾,成都
白衣翩翩,台上是“朱颜辞镜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的辩论诗人,台下是“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的深夜美食家。很难用三个目的地去形容席瑞,不过可以用各路食谱撑满整篇文章,花花会吃,也懂吃,打开我们的聊天记录,发现整屏幕都是你来我往的大众点评推荐。
#武汉,江河味
席瑞是武汉人,不是看起来的文弱书生,身上有湖北飒爽的“江湖气”。镜头之外的他,幽默健谈,多年辩论经验带给他的严谨、机敏让他收获了“席瑞好强”的热搜和“对人不对事是本能,对事不对人是本事”的金句。而在竞技辩论场上曾经“以一打四”的神话和今年《奇葩说》四强的成绩,让这个曾经活在诗文中的少年成为舌战群儒的先锋,并即将在毕业后成为老师,以文学为帆,带学生奔向知识的下一个渡口。
大学起,席瑞便离开了故乡,成都四年、北京三年,武汉在他身上的印记越来越淡,却永恒停留在舌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说每年4、5月,小龙虾上市的时候,他会专门买张机票回家,吃母亲做的小龙虾。
他母亲曾为他专门学做菜,清早就带着他一起去码头市场,从渔夫手中买下刚刚打回的5、6斤小龙虾,午餐用一大桶油烧出“油焖大虾”,连吃好几天。“家里给的料足,刺激,无论在哪里也吃不出家的味道。”
花花不止一次在他的播客“席瑞电台”中剖析自己的亲密关系、家庭关系,并在无穷无尽的阅读中寻求治愈,但在提到小龙虾的那一刹那,还是有心底浅浅的“乡愁”。
#台湾,绵绵冰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大学去台湾交换的经历,释放了席瑞生命里淡泊宁静的一面,“台湾中山大学在高雄,那时的我是chill模式,每天傍晚在海边喝啤酒看日落,然后回宿舍,整夜整夜的读书”。
他说自己最疯的时候也是在台湾,一个人坐火车从高雄去台中吃宫原眼科的冰淇淋,冰室装修的是上个世纪80年代的风格,凤梨、芒果、抹茶味的冰沙,一天他可以吃两盘。席瑞从不掩饰他是一个sweet teeth,甚至在他的播客里,1个小时的节目,还隐隐能听到他吃东西的声音。
回到大陆之后,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北海涠洲岛,当时他说他整个人“心乱如麻”,想用这个机会让自己静下来。在那里没有人当他是辩手,大家都只是旅人。每天穿着短裤、人字拖,看看海,吃皮皮虾。坐在堤坝上看日落的时候,会觉得这此时俨然“生活在别处”。
花花的人生看起来拿的是“easy模式”的卡片,四川大学汉语语言文学的本科,保送人大研究生,在辩论圈也早已拿奖到手软。满腹经纶,信手拈来的诗词,只知他一夜一夜的读书,和此时正在备战研究生毕业论文。他说他自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对所有的方面都要求非常高。
在席瑞的粉丝群,曾经有人问他“30岁的年龄焦虑”,尽管现在花花本人还未出校园。“其实对于我来说,没有年龄的焦虑,年龄只会让人更有智慧。我们都需要阅读,人文领域很少有天才,我们只能按部就班慢慢来。”他说自己阅读很晚,但大学四年他把自己住在了诗词中,“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成都,火锅朋友
席瑞先生“恰同学少年”的故事发生在成都。提到成都,他的语言都轻快了起来。“当时我大四完成保送,和朋友们在校外租了房子。公寓有大工作台、落地窗,步行到川大就5分钟。白天去辛苦赚钱,晚上和朋友们一起吃着火锅,然后回房间打麻将,饿了再下楼吃一碗冰粉,去酒吧喝一杯。”有酒,有朋友,席瑞说成都是他的“my place”,如果将来有机会,他会去成都买房,那种从容不迫的巴适,是成都最大的浪漫。
和朋友一起,解锁这个精彩的大千世界。花花有一个很有趣的观点,他说“因为有些地方,我还没有等到合适的人,所以暂未解锁”。旅伴给予他旅途中切实的安全感与陪伴,面对陌生之地,他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人。他曾经去阿里山看萤火虫,看着身边这些暗夜精灵,他给学长学姐们打视频共同欣赏,一路走了40多分钟,没讲一句话,但心里早有万语千言。
他曾带着妈妈一起去甘肃、去青海,在房车里环游沙漠和高原。在《送你一朵小红花》火起来之前解锁翡翠湖;敦煌大漠,浩渺繁星,他陪着妈妈完成了这一场西域冒险。在西宁旅途即将结束的时候,和妈妈一起买伴手礼留住旅途的回忆。当然,没有忘了在青海湖的牧民家多吃了两份糌粑。
“一个贝加尔湖,一个冰岛,我希望和重要的人一起解锁地球的纯粹之境,或者去瑞士的小镇住半个月,此心安处是归途。”尽管不知何时启程,但心理早已勾勒了世间万千。
冯晓桐
@我叫冯晓桐
笑点很长的辩手,跟团游美食家
沈阳,长沙,成都
从席瑞的采访到晓桐的文字,就是一位诗人一秒进入东北二人转舞台。这一季晓桐在《奇葩说》拿了4个MVP,打开弹幕,大家都说“晓桐长在笑点上”,他从一个“会说段子的辩手”到真正的辩手,已过了1/4的人生。
台上是《奇葩说》的辩手,台下是“超级辩手”的导师。他最近有一个和粉丝交流的渠道播客“好笑王国”,他说自己是“脖子虽然很短,但笑点很长”的主播。他台上台下的人设如出一辙,当天从晚上9点一直到深夜12点多的采访,我笑到下巴抽筋。
晓桐是一个啥样的旅行者呢?
“就是别人拿的卡牌是芭比在重庆,我们拿的卡牌是芭比在地狱,逛长江索道,被挤到车厢中间,你也知道我的身高,从左到右晃了一圈,我啥也没看到啊!”
去成都看赵雷歌中的小酒馆,发现酒馆不大人真多。
五一三天去长沙奇葩说,喝了3天茶颜悦色,那真是一边打胰岛素一边喝。
如此例子,不胜枚举,能一直举到地老天荒。
作为一个从业多年的旅游编辑,必须要说,晓桐的故事几乎踩遍了“跟团游”的所有坑,但他“乐此不疲”。“因为我们这帮同学,从学生时代一直到工作,每年都聚在一起,虽然每一次都发誓是最后一次一起旅游,但到了第二年,又张罗起来。”
这对于常年一个人在路上的我,是多么温馨的烟火气。
#成都&长沙,人在囧途
虽然前文已经有了开场的段子,不过正式的“人在囧途”,还有更多细节。电话接通,他说“找我聊旅游,你是找对人了,各种奇葩经历一般人都闻所未闻。”
“2018年我们去成都,因为一群同学都没有做攻略,所以找了一个当地的一日游。青城山的一日游是早上先去都江堰,然后爬青城山,野导可能是为了多赚钱,也没让我们坐索道,海拔1000多米,就这么走到了老君阁。每次导游都说还有100米就到了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结果他说的100米,不是走路100米,是海拔100米。整个走了一天之后,东边日出西边雨,真的是暗黑旅行。”
“19年五一去长沙,这次咱们没找导游,吃完超级文和友,恰好橘子洲头在放烟花。看着绚烂的烟花,咔咔一顿拍照,结束后打车回民宿,发现排队1800多号(没多写0)。真的心情从峰值体验一直跌到谷底,我们一边等车,一边把街头真的金店、假的银店甚至臭豆腐博物馆都逛完了,最后在凌晨4点才回到民宿。第二天大家下午才醒,在房间里把漫威电影钢铁侠12,美国队长123都看完,真的没力气出门……”
其他的人在囧途经历就不一一详细道来,整体来说,就是他去重庆火锅山,发现半座山都是“火锅花园”;去深圳逛博物馆,发现导览员是像AI一样的小学生在做课外实践;大理、丽江都是放大版的南锣鼓巷;学生时代住在库伦沙漠的帐篷里,半夜风嗖嗖的吹,他被那个帐篷扇了一晚上大耳刮子……
#珠海,人间清醒
铛铛铛,马老师的木鱼响三声……
如果剧情继续发展下去,除了笑出来的眼泪,你可能会奇怪我们今天为什么要聊冯晓桐。曾有一次晓桐做客播客“小高的岛”,(链接在前文),那一期才知道“晓桐是真正的人间清醒”。
他说他第一次去蹦迪,看到那种灯红酒绿,觉得极致虚无,“人生没有哪一刻那么想学习”。工作后,世界历史和世界地理就是他打发时间的工具,每天下班后回家读硬核世界历史工具书,还会佐以纪录片,感受“中国古代丝绸之路上的国度”。要么就是玩一个世界地理的小游戏,以期待把全世界233个国家和地区拼完整,哪怕那是在中美地峡上名字都念不顺口的小岛。“因为我觉得,自己在家里读着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的知识,是一种真的酷。”
这一段经历发生在珠海,当时晓桐刚刚大学毕业,却发现珠海和自己想象中非常不一样。除了读书,他只能去大学参加沙龙,听教授们讲古希腊历史。
晓桐对历史有一种执念,在他的旅行清单上,他想去罗马看斗兽场、万神殿,想去希腊,看倾颓的雅典卫城、酒神剧场,想去大英、去大都会,看人类走到今天的兴衰五千年……你可能还未从前文的笑声中走出,但这,都是真实的晓桐。
而真实的旅行中,他非常喜欢澳门,尽管与珠海只有一个关口之隔。“澳门更像一个意大利的城邦,有葡萄牙殖民时期留下的庭院、教堂,有全球顶级的娱乐场和当代艺术,澳门有历史也有未来。”
#沈阳,人间烟火
晓桐是沈阳人,从小和妈妈一起长大,从人间清醒,到人间真实,晓桐身上有一种混合韩范儿和东北味的亲切。“我接触韩国文化不是通过电视剧,而是通过生活,小时候沈阳有朝鲜百货、韩国百货,周末我妈带着咱们去吃西塔大冷面。2000年前后,沈阳和韩剧几乎同时引领韩流,东方神起就是小学时候的偶像。”
晓桐的舅妈是朝鲜族,他们过年前的习惯是要做牛板筋、辣白菜和手工打糕,就是朝鲜族越冬的食物。和你预想的相似,晓桐也是一个很会吃&很爱吃的美食家。在他眼里,沈阳是一座“早餐城市”,羊汤、馅饼,豆腐脑和筋饼,鸡蛋糕和吊炉饼,还有火勺和馄饨……深夜12点的碳水,实在是人类的“极致享受”。想在北京找一家地道的沈阳小吃概率很低,不过也值得穿越半个城市,吃一顿改名之后的“褡裢火烧”,或者延边的朝鲜族开的本式炸鸡。
现在的晓桐,早已搬到北京生活,和超级辩手的小伙伴们一起,继续做着辩论、说话的那些事。“这就是一个工作的城市,在这里,你享受忙,享受着创造价值,荣耀自己,也荣耀着世界,北京是很难颓废的。”听着这个长在笑点上的男孩说话,只要想到他的那些世界地理的拼图和历史纪录片,你已经开始期待,下一季的《奇葩说》。
子寅
@子寅KOP
爱穿格子衫的脱口秀演员,“巡演”旅行者
唐山,北京,温哥华
在采访子寅之前,我看过他在C+脱口秀俱乐部的表演,黝黑的剧场,舞台中心的一束追光,一个人拿着麦克,全场百人时而屏息凝视,时而哄堂大笑。脱口秀小剧场上的子寅是一个孤胆英雄,以幽默对抗黑暗。
而《奇葩说》的现场,他则自称是“奇葩说中的奇葩”,节目组“奇葩大市场”的演播室设置,让格子衫、程序员的子寅看似中规中矩,但15秒一个笑点,要在工作软件上安“已回未支付”的他直逼热搜第一名,成为观众心中理想的“会说话的码农”。
因为这次采访,我潜伏在3位辩手的粉丝群中。子寅的粉丝极度活跃,每小时至少有200+条群消息。相比其他辩手以大学生&女性为主的粉丝团体,子寅的粉丝男女参半且多开始工作。
可能他是大家职场中理想的样子,特别是辩题“老婆年薪好几百万,要不要当全职爸爸”,或者是“在厕所听到同事说我坏话,要不要走出来”,“下班后要不要回工作消息”,且他的持方也是他的真实立场,用段子解决生活中的“真问题”。
#唐山,宋氏幽默
子寅的故乡在唐山,如果你没有他的春节视频,你基本无法从他的口音中听出。在子寅之前,唐山有一位著名的小品演员,赵丽蓉老师。
讲故乡与旅行,唐山甚至无法像前两位辩手一样,聊地标或美食,子寅绞尽脑汁的选出美食和他在春节拜年视频的清单几乎完全一样,如果是肉食动物,就来一份“万里香烧鸡”,如果早餐在唐山,棋子烧饼、缸炉烧饼、金丝烧饼,已让你碳水爆炸。而想从这里带走一份伴手礼,酥糖、麻糖都是崽儿们喜欢的零食。
如果一定要说地标建筑,可能就是唐山的“抗震纪念碑”,主碑和副碑建在基座上,巍峨伫立,台基下面的4组台阶,一共4段,每段7步,共28步,象征着七·二八的时刻,记录了这座城市的悲怆与伤痕。
#北京席瑞脱口秀|“奇葩”旅行者:听席瑞、冯晓桐、子寅讲在路上的故事,一半人生
北京厚重、前沿,且拥挤。大学就来北京读书的子寅,已经在这座城市生活了15年,他读书毕业、结婚生子,换过几份工作,完成着自己人生的进阶,现在在耀眼的《奇葩说》辩手和脱口秀演员之外席瑞脱口秀,他是字节跳动的游戏开发工程师。在他公开出席的场合,子寅很爱穿格子衫,也立志实现他的自由,虽然他现在仅有的一件还是朋友众筹送他的礼物。
做游戏,做研发是他的本职,从读书时候算起,已经和代码相处了15年。但在脱口秀的赛道,他还在读“幼儿园”,因为他讲脱口秀的历史可能只有15个月。不过子寅看来,做脱口秀和做游戏是一件事,因为本质都是研究mind flow,心流曲线,以达到触达观众,持续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在家里打电动,出门听脱口秀,万万没想到,是同一组套路。
子寅说,“做游戏是我从小的梦想,很开心梦想成为现实”。做开发是我的一门“手艺”,技术日渐精进。而喜剧是锦上添花,他不是“天生好笑”,只是因为脱口秀演员会准备非常丰沛的段子,而有些辩手,小黑、飞飞、Shary,他们本人就是游走的搞笑精灵,幽默是上天给他们的礼物。
#温哥华,诗与远方
策划这期采访,我几乎看遍了大部分辩手这两年的旅行故事,而子寅有一个非常吸引人的Flag,2021要走遍20个城市做巡演。而春节刚过,他已经完成了自己杭州、昆明的任务,太原、上海、广州、深圳……子寅的清单已经上半年已经排满,或者说,他很有可能超额完成任务。
而他自己在采访中一直聊着温哥华的故事,他曾在2018年去温哥华出差半个月,尽管每天要去办公室敲代码,但办公室里委内瑞拉、哥伦比亚、越南、加拿大等不同国籍的员工是跨文化交流的一个范本,打开了程序员的另一种思维。而他上一个gap month是和太太两个人一起去巴厘岛,虽然是帮朋友完成KPI的跟团游,不过那也是两年多之前。
子寅曾经打过一个辩题,“老婆年薪好几百万,要不要做全职爸爸”,他说他生活中真实的持方就是会做家庭主夫,周末有空会给家人做饭,且手艺不错。子寅是个典型的“肉食动物”,他爱日式烤肉、牛排、小龙虾,周末也会尽可能去探店“哪里的牛排最好吃”。
他曾在播客“芥末章鱼”里聊过自己真实的备赛状态,半夜12点从公司回到家,思考辩题写稿子到凌晨4点,然后睡一下再第二天打卡上班。同时他也是一个四岁孩子的父亲。我们羡慕他多线并行的“斜杠青年”,却会忘了那一个个,未眠的夜。
STAND UP
想线下和子寅面基?
3月13日:南京
3月21日:太原
3月27日: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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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季《奇葩说》落幕,但奇葩说的热度,远不会褪去。上个周末,无数热搜、各路主流媒体的报道,就像今年的辩题,“20岁有一个一夜成名的机会”,首尔说,还好她成名是在37岁,藏起来的崩溃已经成为勋章。
在这篇文章策划时,我们尝试寻找辩手身上的“目的地特征”,首尔在成名前在合肥做过的“冷板凳”,云南人小鹿的爽朗自信,熊浩在香港、墨尔本、波士顿的求学经历,生活在武汉的陈铭是否也有“江湖色彩”,还有来自马来西亚的如晶如何在中国境内“卖炸鸡”……目的地的探索只是一个突破口,每一次台上的高光时刻,都有背后的夜夜未眠。
热搜换了一波又一波,喧嚣过后,平凡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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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通通
图/,奇葩说官方微博,
席瑞&晓桐部分图片来自其微博和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