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动物|反肉食主义与剥削动物：与奴隶制无异
首先声明，本人清楚这篇文章的观点在时下并非流行，如若标题有所冒犯，本人深表歉意。如能有理有据地指出其中的谬误，本人将不胜感谢。
本文的论证按照如下逻辑：1.使用动物制品是极恶的。2.人不应该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做恶事。本文只论证第一点，并且假设2是大家公认的，因为本人深信知乎的用户都是受过良好教育，有素养的公民。如果你不认同第二点，认为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才是世界应有的法则，即无所谓是非善恶的话，对不起请不要看这篇文章。
为什么要写此文？现在社会，尤其是我国社会有关对待动物的道德和价值观念实在不够合理，而且现在人以外的高级动物的遭遇实在是太惨了。现在人类中心主义的社会对此问题又实在太漠不关心。而知乎上流行的道德也非常奇怪：明明是讨论保护动物的问题，针对的是使用动物制品者的行为，但是屡屡受攻击的却是素食者。
按理说，现代社会的主流价值观就是吃肉在道德上是没问题的，素食者虽说宣扬保护动物，但是也拿吃肉的没办法，无法通过任何途径强制他们不吃肉。即使素食者的理由谬误再多，也无法构成任何威胁，可为什么会招来如此激烈的反应呢？
原因大概隐藏在动物“保护”的本质上面。严格来讲，所谓“动物保护”协会的说法是不够准确的。
动物保护协会实质上是反对迫害动物协会。
这样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一切害必然是出于满足更强者的某种利益而出现的，而反对这害，也便从某种程度上妨碍了强者的某种利益。而从知乎上大家反应的激烈程度来看，这种妨碍的程度绝对不轻。而现在素食者是无法真正强行阻止别人吃肉的，那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肉食者感受到了威胁，在内心深处，他们知道素食者的言论是有道理的。
对素食的容忍度上显然国内是相当差的，这点对比知乎和Quora就很明显，Quora上可以看出素食主义虽然不是主流，但是考虑到环境、动物福利，一般被认为在道德上是更好的，可知乎上却是“虐杀有理，保护有罪”。而这罪，大概就是给了吃肉的人心理上的威胁，造成了一定的妨碍。而在对素食者的攻击中居然还有说他们是为了博得爱护动物的好名声。难道“圣母婊”等人身攻击就是你们所谓的“名声”？
实际上，人身攻击仅仅反映了攻击者的软弱与心虚，他们内心深处知道自己理亏，又拿不出有效的理由来辩驳，所以只好诉诸人身攻击，通过贬低他人来抬高自己道德上的优越性。如果他们真的能靠正当的方式有理有据地作出反驳，还加入这么多人身攻击干嘛？
而他们的所作所为，即现在人类对动物所做的这一切，可以称之为“物种歧视”。而要说这与种族歧视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它要残忍、变态、血腥、恐怖、恶心得多。它造成动物们前所未有的巨大痛苦，使它们承受它们最倒霉的祖先也未曾承受过的极度厄运。
人类究竟是如何对待这些动物的？他们几乎只考虑自己的经济利益，而对动物们极度的痛苦视而不见。动物们被关在坑脏、拥挤不堪、充满细菌、空气污浊、没有阳光的环境里，无法展现自己的自然习性。它们缺少运动、亲情哺育、正常的社会活动以及干净的食物，它们被烙印、割掉耳朵、拔下牙齿、割尾、去角、割喙、阉割，全部都是在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进行的。这些都是极其残暴痛苦的，而受到这暴行的对象常常都只是几个月甚至几天大的婴儿啊！它们的过程都十分可怕，比如阉割，要将动物的整个睾丸都割掉，而去角要把深深固定在牛头上的角用巨大的钳子硬生生地拔掉，割喙还可能会对小鸡造成严重持久的神经损伤。可对于动物们痛苦的呻吟，施暴者却是置若罔闻。
绝大部分现代人所可能承受的最大痛苦也显然要比他们吃、穿的每一只动物所受的痛苦小得多得多。现代人连打个针，只会那么小，几乎看不见的伤口的过程常常都怕得要死，可能还会说某些女生要打针“好可怜”，那动物们可怜么？它们被屠宰的方式，包括割脖子、反复的肛门电击、毒气间、扒皮、钝刀砍死，还有倒悬屠宰，开膛破肚，器官都掉到地上还要不断挣扎。这种极其不自然的屠宰方式带来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
你如果做过手术，而且麻药散去后没有用镇痛棒，就可以感受到很大的痛苦了，足够你不断呻吟。而且这还是在伤口尽量控制得小，还缝了针，而且已经恢复了很久的情况。而这和屠宰的巨痛绝对是没有办法比较的。即使是电击，肛门电击通常也无法一击致命，而要实施多次，让动物们受尽折磨。而那些提供衣物的动物们更惨，它们的皮有的是要被活活扒下来的，把动物挂着硬生生地把皮扒下来啊！原本漂亮的动物变得全身血肉模糊，痛苦不堪，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只有长长的睫毛还在身上。很多还是被活生生踩死，鲜血从扭曲的面部下面的组织里被挤压出来。动物死得既不舒服，也不体面，生命的尊严没有受到丝毫的尊重。很多动物甚至要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屠宰，接着才轮到自己。这其中的恐惧，看看狗肉店里瑟瑟发抖，神情害怕而又无助的狗就可以有所领会了。
再说说奶牛。很多奶牛身处的环境都极其恶劣：潮湿，狭小而坑脏，而且被绑着无法活动。它们一生所做的一切就是受孕，挤奶，受孕，挤奶。而要有奶就必须生小牛，这些小牛都怎么“处理”呢？刚出生没多久就从母亲身边被强行拖走了，脖子绳子紧紧地绑着以保证肉质，只被喂给一种缺乏铁元素的液体饲料，完全无法满足它对休息、阳光和水的需求，在这样悲惨地度过四个月后即被屠宰了。而母牛也无法做任何运动，为了提高出奶率被喷杀虫剂和农药是家常便饭。这样它们竭尽所有，直至崩溃，最后就被送到屠宰场屠杀了，真是压榨用尽一切啊！这些在纪录片里有全面的记录，你们可以去地球公民 土豆视频看看，不用看完，随便选取中间一段即可窥其残暴。
而人，这自称“理性”、“智慧”、“善良”、“人道”、“仁慈”、“仁义”、“有人性”的物种，是如何做到一边如此自夸的同时一边如此残暴地大批量虐杀动物的呢？答案是他们运用了一系列认知技巧来扭曲自己的认知。这是在今年才被心理学深入研究的一个领域脱口秀，不过已经有一些发现了，以下是一些肉食者为了在吃肉时防止消极情绪常常运用的认知技巧：
隐晦：用“pork”代替猪肉、“beef”代替牛肉等，这样就感觉自己吃的不是动物的肉了。这在中国倒好像没怎么使用。
逃避：不去想它，尽量不想要害死动物就好了。不想就不会感觉不舒服嘛。
庞大的数量：现在全球每年有六百亿的动物为了作智人的食物而被宰。研究表明数量越大，人的同理心越难被激活：这样自己吃的动物不过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而已，在庞大的数量下似乎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贬低：肉食者习惯于贬低自己所吃动物的认知能力和情感。比如，一旦吃肉的大学生得知某种动物是当地人的食物之后，他们对这种动物的认知能力和情感复杂性的评价马上就大大降低了。而肉食者的这种评价实际上都是基于自己一厢情愿的揣测，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事实上，正如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人吃的动物几乎都是非常高等，具有非常复杂的情感的，它们甚至非常的聪明。
反驳：心理学家把常见的维护吃肉的反驳归纳为“4N”：(正常的)，(自然的)，(需要蛋白质)、Nice(肉好吃)。而据我观察还应该加上随意揣度、极端化和植物辩护论。实际上，这些理由都是极其荒谬而且站不住脚的。我们后面再谈。
首先，无论是隐晦，逃避，还是用庞大的数量来麻木自己，都无法抹去迫害的事实。你就是吃了这只动物的肉，为了自己短暂的享乐。你就是要为自己吃的每一口肉所源自的动物
负责：就是你害了它，使它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如果你不吃肉，它就不需要经历这一切极度的折磨了。你不是增加了一个数字，而是切实地彻底毁坏了你口中，将来构成你的肌肉、心脏、脸、神经系统的动物的幸福乃至基本需求。
而贬低绝对是完全没有科学依据的。包括现在知乎上各种支持吃肉的言论，他们没有一个是真正-based，基于严谨的科学研究得出的可靠结论，而是全凭自己的意愿随意揣测，说这些动物是愚蠢、麻木、缺乏情感，因而也就是低劣的。这完全就是大错特错。事实上，人类吃的大部分动物，包括猪、牛、鸡甚至某些方面，鱼类，都有着高度发达的神经系统，也就有非常发达，敏感并且相似于人类的痛觉。它们都具有自我意识，就像人类一样，而且事实上它们是非常敏感而聪明的，它们有很多复杂的情感甚至推理的能力。这是科学已经证明的事实，肉食者无法抵赖。如果你们要paper以及其他文献证明的话也大可以找给你们看。上还有不少展示动物们认知能力的视频，上面还有教师评论说，小孩子要比这些动物愚蠢多了。
下面轮到肉食者用于反驳的“4N”了。首先是所谓“Nice”，这是一个相当荒谬的理由：你见过强奸犯为自己辩护说强奸很爽么？从杀人，抢劫再到强奸，有哪种恶行不是比老实做人要“爽”一点的？这能成为你的理由？这种快感即前APA主席马丁·塞利格曼所称的“”，他说“ ”，这种快感享受完就没了，不享受也没什么损失，简单地说就是一点用都没有。
接下来是“”，这同样是充满谬误的。肉食根本就不是必需的，人类完全可以依赖基于植物的饮食来获得全部所需营养，同时还大大减小温室气体的排放量。有的肉食者夸张地鼓吹素食会多么麻烦，要补这个补那个，完全错误。事实上素食者补充两样东西就足够了：1.营养补充剂；2.蛋白粉。营养补充剂一片就几乎什么维生素矿物质都有，而且从分子式上说和从肉类获取的营养没有任何区别，又方便又便宜。某些品牌的蛋白粉也配比非常均衡，含有所有人体必须氨基酸，每天吃一次就够了。更不要说网上还能买到素食全餐、豆浆等食物了。甚至还有满足口腹之欲的素肉，评价也常常不错。我个人是不喜欢这样的假肉，现在看到肉就觉得恶心，尤其是想到这些肉是怎么来的的时候。所以，如果某个素食者吃素后身体不好，只能怪他自己不注意营养搭配。
总算轮到所谓的“”和“”了。所谓就是指人人都这么做，而则是说食物链“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就是会食肉的，甚至成为地球主宰的过程中，高能量的肉类也功不可没。可是，要真正看这样吃肉的方式是否真正是“自然”的，自然也就要看看在大部分的生物史中情况是怎么样的，而这些原本好好地生活在自然界的动物又是怎样一步一步沦为任人类宰割的“产肉机器”的。
其实远古人远没有现代人这么厉害。据近年声名鹊起的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所说，以前的人类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动物”，地位相当低。十万年前的人想要吃肉，得要等狮子把猎物的肉啃完肉食动物，接着还得等野狗再把剩下的一些肉吃了，最后才轮到自己吃这残羹剩饭。而直到大约七万年前，智人因为认知革命，才一夜暴富，一举成为地球的主宰，从此到处迁徙、灭绝当地物种，包括尼安德特人等所有智人的近亲。
而在最近的一万年里人才逐渐驯化各种动物。人类的方式是通过大规模的合作把野生的动物逼到走投无路，再抓起来关到栅栏里。接着人们杀掉其中最桀骜不驯的，留下最温顺的来养大并繁衍后代，就这样一代一代选择出了最逆来顺受的动物供自己享乐。可动物虽然温顺了，控制其他习性的基因却没有丝毫改变。然而它们展示哺育、运动、享受自由和阳光、相互交流和传达爱意、正常交配等等自然行为却在当代工厂里统统被剥夺了，取而代之的是上面提到过的种种极其恶劣的生活环境，你敢说这对它们是自然的？
再者，所谓正常和自然描述的仅仅是事情是什么样，为什么成为这样的，而非“我们应该怎样”。可是所谓“自然”描述的仅仅是某种规律，其中没有包含任何道德含义，也没有任何观点能够证明这种“自然”就是合理、高尚的。而且通过这种逻辑，还可以推演出一系列与现代道德相悖的结论，诸如奴隶制（这些劣等人本来就是给我们用的），种族歧视等。纳粹就是拿进化论为借口来迫害“劣等”的犹太人的。而且不要忽略了，进化心理学已经发现杀人和强奸也是深深刻在我们基因里面的，因此这些也是“自然”的，反倒是现代社会这么低的他杀率极其“不自然”。
所谓自然与道德的关系在这个问题“如何评价社会达尔文主义”下有很详尽的讨论，上一段的论证也是里面借用来的。而前面提到的人类驯化其他物种的过程，在赫拉利备受赞誉的杰作《人类简史》中有详述。
下面谈谈肉食者的随意揣度和极端化。他们揣度的内容有：素食者保护动物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这个前面已经说过了，难道是为了“圣母婊”这样的名声？还有就是素食者其实是在保护自己的同理心。这一点简直是岂有此理，真是他们极度的人类中心主义的体现。难道反对杀人、反对强奸、反对虐待儿童的人的动机，全都是因为自己也感觉到难过，出于保护自己的内心才反对的？而且素食者要真这么保护也太划不来了吧，“保护”一句就收到多句人身攻击，还得浪费这么多时间，实在得不偿失啊。况且，说实话，我个人并不是一个动物爱好者，我看到一只“可爱”的小猫，不会心生怜爱，想要去如何关怀它脱口秀大会，而看到残忍的屠宰画面，我也不会自己也感觉特别痛苦——相比那些视频下面评论里所说的感受，我的情绪被激起的程度显然要小得多。但是，同理心不是全部，人还会道德推理（moral ），理性告诉我这是不对的，所以我反对剥削、虐待动物。
极端化也很常见，最典型的就是从素食者的不吃肉扯到素食者也不能使用任何经过动物实验的药物，然后这么推推推直接就推到素食者只能去死了。这真是够荒谬而且恶意满满的。按此逻辑任何提倡节制的人都得节制到死才有“资格”来倡导：提倡不能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的就不要说话了，最好自杀以避免发出任何声音；提倡节约用水的不用喝水了；提倡保护环境的也只能去死，因为他们自己活着就会放屁，放屁就会排放温室气体污染环境。而且照此说素食者连死都不行，因为死了要火化，火化场员工赚到的钱就用来买肉了。这种万能强盗逻辑可以把所有提倡节制的都吓得不敢说话。另外还有说反对吃肉就是鼓吹“所有生命平等”的。其实严格来讲任何两个个体因为进化肯定都会有所不同，而差别也就意味着不平等，所以严格来讲，所有个体之间都是不平等的，也就有着不同的道德地位。但是不平等不意味着你就有资格对它随意剥削了。奴隶主和奴隶不是完全平等的肉食动物，那奴隶制就是合理的么？爱因斯坦比一般人聪明，做出的贡献要大得多，那爱因斯坦就可以吃这些庸人的肉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而且我在前面也已经阐释过了赋予这些生命道德地位的感受性和复杂情感，所以尽管它们在某些方面未必有人类高级，但也是拥有自己的道德地位的，因此也不应该被随意虐待。
最后，肉食者的肉食动物辩护论和植物辩护论，可以归于诉诸不相关。肉食动物辩护论就是说自然界很多其他的动物，比如老虎，狮子等也吃肉，既然它们都吃肉为什么我们不能吃？我想申明的是，相比于狮子、老虎，人对待动物要残酷得多。很多肉食动物都是要下喉咙一击致命，不像人类的屠宰方式，又痛苦又持久。更不要说自然界被吃掉的动物一生都生活在最适宜它们的环境里，仅仅最后比较痛苦，相比之下人类养殖的动物可以说一辈子受尽折磨，只有黑暗和痛苦，没有任何希望。并且肉食动物|反肉食主义与剥削动物：与奴隶制无异，现在绝大多数的高级动物都是被人类给屠宰的，其他肉食动物猎杀的数量相比之下微乎其微。更重要的是，这些肉食动物是缺乏同理心和推理能力的，它们无法判别自己行为的对错。为什么对不懂事的小孩子，我们的谴责要少一些，心理变态杀了人我们也不会把他枪毙？道理和肉食动物是类似的。更不要说肉食动物不捕猎就会死，而人仅仅是有否短暂享乐的区别而已。
至于植物辩护论，我看是现在被用得最多的一种。然而它如此荒谬，满是问题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以至于可以专门对此写一篇文章了。这里限于篇幅稍微简单地谈一谈。
我前面论述为什么动物有道德地位，不应该随便虐待，理由是动物们需要承受极大的痛苦。它们也有很灵敏的主观感受（有些比人类还敏锐），以及复杂的情感（包括依恋、悲伤、恐惧、焦虑、无助、快乐等），甚至几乎和人类没什么区别。但这些根本不能用在植物上，植物没有感觉也没有情感，和石头没什么区别。
而我也说过这是诉诸不相关，肉食者当然可以反驳说他们用的是归谬。不错，辩论里确实有归谬这一种正当的辩论方式，应该也是通过不同的事物论证的唯一正当的论证方式。归谬成立的条件有两点：1.归谬的对象与原对象相似，在此即须论证植物与动物在道德上相似；2.所归的“谬误”确实是有问题的，在这里即须论证吃植物实际上是道德的。乍一看在植物辩护论中2似乎是所有人公认的，没有所谓“植物保护主义者”，也没人觉得没有感觉的植物应该被赋予某种道德。然而，奇怪的是，知乎上确是肉食者在竭尽全力地为植物辩护，硬要说吃它们也很残忍，反倒是素食者，就像我上面写的那样，在不断争辩称吃植物是道德的。这可真是奇怪，如果肉食者的言论成立，那么2就无法成立，他们也就是在诉诸不相关了。他们究竟为何会如此争辩？
因为肉食者无法在证明吃植物不残忍的同时证明吃植物和吃动物是相似的。即他们一定要放弃2才能有办法证明1。
如此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肉食者证明这两者相似甚至恰恰就是通过企图论证它们都残忍。而这在逻辑上真是荒谬可笑：你不能通过企图证明一件事情是恶的来为另一件恶事洗脱。强奸犯能辩称人们的性行为也是邪恶的来为自己洗脱么？强奸幼女的能辩称还有人强奸成人来证明自己的正当么？
而相较植物，倒是种族歧视和物种歧视更为相似，而如果非要说它们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物种歧视要残忍变态得多。如果你不同意，请仔细看看下表：
这个表格清楚地显示，物种歧视只不过是边界从种族歧视的“种族”换成了“物种”，而相应地，手段也要残忍得多。和种族歧视类似的是，它是一种压榨：根据心理学家平克的定义，即从某个生命身上夺得某种你想要的东西。物种歧视和种族歧视均完全地由对待弱势群体的统治、支配、虐待、压迫和暴力组成，把某个生命变成某种物品，像对待机器一样对待感受如此丰富的生命，仅仅因为统治者有这个能力。对于被统治的生命的尊严和权利的完全忽视和践踏是不合理并且邪恶的，它导致了仁慈和同情的缺失，导致了这一切的痛苦和不公。而正因为物种歧视和种族歧视极大的相似性，很多为物种歧视辩护的理由换个主体就成为为奴隶制辩护的理由了，所以建议想要反驳这篇文章的肉食者在反驳前先把奴隶带入到自己的话中，如果发现也能成为奴隶主很好的理由的话，就不要发表了。
之所以现在种族歧视被视为极恶而物种歧视大行其道，原因仅仅是道德在历史上发展的限度罢了。现在，人类道德圈子的边界是物种，这或许相比之前以部落、城邦、国家、种族、性别为道德边界是一种进步，但是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如果你问问原始部落的原始人，在森林里碰到隔壁部落的劣等人的时候最好的做法是什么，他会告诉你当然是马上把劣等人杀掉。在每一个时代，人们都会满怀偏见地认为之前的道德确实是腐朽落后的，而恰好是现在道德进步到了最为完善科学的地步——你试着问问奴隶主养奴是不是道德的，难道他会回答养奴是罪恶，他每次抽打奴隶的时候都满怀罪恶感？而当初女权运动刚刚兴起的时候，“动物权利”还被杰出的哲学家托马斯·泰勒用来讽刺丑化女性权利的主张呢！说起来这也和如今的用植物讽刺动物权利的主张颇为相似。只不过泰勒的论证显然要更有道理，因为女性和其他动物的相似性要比动物和植物的大得多！
现如今的社会道德，人类中心主义实在是太过火了。其实我也不是反对人类中心主义——我自己就是人类物种的，一切生物均有自私的本性，以人类为中心就是有利于自己物种，我又不是圣人，为什么要反对？然而现在的人类中心主义实在是太极端扭曲了。如果我们说一切要以孩子为中心，是什么意思？这是指，如果有什么好吃的，你要让给他，吃梨子的时候要把大一些的给他吃，而不是叫你要把自己的肉割下来以满足他的欲望！现如今人类因为发展迅速自尊过度膨大，以为自己是上帝，视其他物种为草芥。他们忘了，仅仅几万年前智人还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物种，而且现在人类社会的高度进步也仅仅是少数精英的贡献，大部分人愚笨而懒惰，坐享其成，对这个世界一点贡献也没有。可人类竟然自恋到认为自己的一点享乐要比众多动物的极度痛苦还要重要，而自己居然有资格通过导致这些动物的巨大痛苦来增添自己一点点的快感。这种人类中心绝对是扭曲而荒谬的。
综上所述，使用动物制品是极其不正当的行为，而一个群体以另一个群体极大的痛苦为基础的享乐也是非常荒谬的。人们需要接受事实并纠正自己认知上的歪曲，剩下的，就是行动了。放弃动物制品吧！如果一下子不愿意放弃，至少节制一些，少吃点肉，这样因此受害的动物也会少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