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翔脱口秀视频吐槽大会第五季|以儆效尤:从笑果看文娱产业的三条“红线”
人如果失去了敬畏之心,很可能会变得无所忌惮,甚至迷失自我。
上周“笑果文化”可谓霸屏微博热搜。因该公司及其演员HOUSE(李昊石)在连续两场脱口秀演出中出现严重侮辱人民军队的情节,社会影响恶劣,被北京市罚款1335万元,并无限期暂停涉事公司在京所有演出活动。
5月13日,李昊石在表演中戏谑“两条正在追松鼠的野狗”、“别的小狗让他感觉很萌、很可爱,萌化了,这两条野狗让他想起来八个字:作风优良,能打胜仗。”
但更多网友扒出,这个段子是针对上甘岭战役而来,不只在北京讲过,在上海演出的时候就已经讲过,而当时演讲这个段子的人不是李昊石。可见,这并非简单的即兴创作。
人民日报就此事评论:“脱口莫脱轨,玩梗须有度。片面追求笑果而不惜踩线,就陷入了误区。”解放军新闻传播中心旗下账号“钧正平”发声:“低格调的搞笑,无底线的放纵,博眼球的娱乐,不知止的欲望,对文艺有百害而无一利!”
催生的产业繁荣
脱口秀节目近年在国内迅速发展。它源于英格兰,兴盛于美国,是“Talk Show”的谐音。
2012年东方卫视导演叶烽签约王自健,随即《今晚80后脱口秀》热播,舶来品“脱口秀”,正式在大众眼前亮相。而该节目中总被王自健在表演中拿来开涮的“蛋蛋”,就是当时还未成名的幕后编剧李诞。2014年,叶烽、贺晓曦、李诞、张瑛婕四人联合成立了笑果文化,开始创作喜剧节目。2017年,笑果文化推出《吐槽大会》《脱口秀大会》,一经播出迅速火热。
不可否认,“笑果文化”是行业的领头羊。有人比喻“笑果在业内就相当于阿里、京东这个级别的企业”。根据公开信息,2016年至2021年笑果文化共完成8轮融资。2021年3月,腾讯关联公司入股笑果文化后,估值超过40亿元。
中国演出行业协会发布的《2022年中国演出市场年度报告》显示,全年曲艺类演出票房收入6.15亿元,平均票价143元。其中,相声和脱口秀演出票房收入总计占比95%以上。2022年在专业剧场举办的大中型脱口秀演出场次与上年相比略有上升。其中《笑果脱口秀——城市漫游》,位居2022演出市场票房收入TOP20,也是其中唯一的脱口秀项目。
不可触碰的三条“红线”
文娱产业的目的在宣扬文化,批判不良现象。
笑果文化成立之处,脱口秀节目的确很精彩。《吐槽大会》前几季犀利地说出了大众对娱乐圈以及各路艺人的真实态度。《脱口秀大会》用当代年轻人的视角解构社会、讽刺时事、在一片虚假浮夸中吹起清风。
但随着笑果文化融入娱乐圈,市值不断膨胀,慢慢就变味了。
天眼查显示,笑果文化目前共有56项自身风险,17项周边风险和1项历史风险。
讽刺的是,今年3月,笑果文化签署《新时代网络视听行业爱国为民 崇德尚艺承诺书》。承诺书的内容包括:“心怀敬畏,严守底线,不碰红线,追求高线。”
这也让我想到了鲁迅先生的《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若把文娱行业的下述不良现象比喻为“落水狗”脱口秀大会,那么,我们当如何?自然是该“痛打落水狗”。
——不诋毁国家、民族、军队、英雄的荣誉和形象
文化演艺本应是宣传和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却被有的人用来污蔑和诋毁国家荣誉。
这个段子在网上传开后,很快犯了众怒,“侮辱人民军队,这种行为实在是难以容忍!”“希望相关部门坚决查处此类违法违规行为”“保护文化艺术的健康发展和人民军队的尊严。”……声声在耳。
为了一句笑梗,换来千万罚单。北京市的处罚也旗帜鲜明地释放一个严肃的信号:人民军队的形象不容调侃和玷污,谁触碰了这条红线,谁就要受到惩处。
正如通报所说:我们绝不允许任何公司和个人在首都舞台肆意诋毁人民军队的光辉形象,绝不允许伤害广大人民群众对子弟兵的深厚感情,绝不允许把严肃题材娱乐化。
在笑果之前,就有前车之鉴。比如,曾经火遍全网的《暴走大事件》。
《暴走大事件》的创始人是戴着头套的王尼玛(本名任剑)。2018年,他在节目中,为了讽刺植入广告,拿烈士董存瑞开涮。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把叶挺将军的诗给改了,还对叶挺戏谑一番。任剑的行为,引起了先烈后人的强烈不满,也引来了大众的愤怒。
最终,“暴走漫画”、《暴走大事件》等产品,全网下架,整个公司就此覆没。而彼时,“暴走漫画”也曾也是资本的宠儿,经过多轮融资,估值达到了40亿。
这些事件,也给其他文艺工作者以警示:三观与思维要正。
——不要尝试触碰法律红线
文娱行业本应把遵守法律法规作为从业底线。
此前,中国政法大学教授罗翔受邀参加《脱口秀大会》时曾在台上说:“脱口秀并非法外之地”,彼时台下的脱口秀演员哄堂大笑,尤其李诞笑得最大声。
或许,当时在座的脱口秀演员们真的只把罗翔的话当成笑话,笑过之后,压根不当回事——因为他们的内心轻视了法律规则,总想试探红线,看看能不能窥破流量密码。
曾经一段时间,影视圈的“阴阳合同”甚是嚣张。前有大红大紫的范冰冰因此被处罚8.84亿元,后有知名艺人郑爽因偷税漏税被罚2.99亿元。
遵守法律法规是做人的基本底线,也是从艺的基本底线。没有了基本底线罗翔脱口秀视频吐槽大会第五季|以儆效尤:从笑果看文娱产业的三条“红线”,其他的都是空谈。
今年4月份文旅部《关于进一步加强演出市场管理规范演出市场秩序的通知》中明确,加强营业性演出市场执法办案,加强普法宣传教育,震慑违法违规经营行为。
——不违背公序良俗,尊重他人和群体
近年来,一些演员在脱口秀等语言艺术表演时,为造梗发表不当言论时有“翻车”。
近的就有笑果文化旗下多名艺人。2020年,笑果文化旗下脱口秀演员卡姆(艺名)因吸毒并涉嫌容留他人吸毒被捕。2021年,笑果文化联合创始人李诞在为女性内衣代言时,把“躺赢职场”与女性内衣进行关联一年一度喜剧大赛,涉及侮辱女性,被点名批评并罚款20万元,责令停止发布。
再早一些的有罗翔脱口秀视频吐槽大会第五季,2019年德云社相声演员张云雷因口无遮拦,拿地震灾难做哏、砸挂京剧表演前辈张火丁等,被官媒批评“学艺先学德,做戏先做人”。之后德云社受到了吊销营业性演出许可证、整改的处罚。
语言类的表演不能为了冒犯而冒犯,所有向公众传播的艺术都应当遵守现有的法律规定和公序良俗。
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在5月17日公布的处罚中明确,“希望广大文艺工作者遵守法律法规罗翔脱口秀视频吐槽大会第五季,端正创作思想,加强道德修养,自觉讲品味、讲格调、讲责任,为人民群众提供有营养的精神食粮。”
中国演出行业协会也要求,演艺人员要加强道德修养,提升文化素养,自觉讲品味、讲格调、讲责任,坚决抵制低俗、庸俗、媚俗。
文艺源于人民、服务人民,应该成为广大文艺工作者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