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说小鹿|她是我今年见过最好笑的人哈哈哈哈哈!!
想在微博上找到小鹿的账号并不容易。
在搜索框内搜“小鹿”,出来的内容有演员鹿晗、网红博主,还有大雪纷飞时出来觅食的动物小鹿……
直到加上关键词“单口喜剧”,才能准确找到这个因参加《奇葩说》第七季而被关注和讨论的女孩。她本人也在微博上调侃,“各位能突破重重阻隔找到我微博并关注我的朋友,辛苦了。”
某种程度上,这“重重阻隔”也适用于讨论另一个关于她的问题。
《奇葩说》第七季播出后,这位脱口秀演员在辩论场上的表现,“有烛光里的妈妈,为什么不能有灯牌里的妈妈”“凭什么男人至死是少年,女人就不能至死是少女”等观点,多次让她登上热搜,成为人气选手。
人们在话题区探讨道,“小鹿好好笑啊。小鹿太有梗了。”“她之前为什么不红?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她?” ……
与“被更多观众获知”这件事之间的阻隔,是小鹿自己主动切断的。做脱口秀近7年,她在线下开过近千场演出,也是中文领域唯一拥有四个场的女单口喜剧演员,在线下脱口秀圈颇具名气。但在《奇葩说》第七季之前,她始终不太愿意出现在线上镜头前。
“人还是不要红太早,两年的功力就老想着挣两千万、两个亿,是没有自知之明。”
作为一名脱口秀演员,小鹿很明白的知道,被关注、被讨论与自我表达间存在何种的张力。即将迈进而立之年,她同时也很清楚,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
她不愿意做“吃相难看,动作变形的人”,总想着“有多大能力,就发多大的光。不要去够一个无法触及的东西,而是能够坦然地抵达你想去的地方。我可能特别的小农心态,拿多了,会觉得我不配,怕遭报应。”
今年决定出现在这个舞台上,也是因为意识到,差不多具备了登上这个舞台的能力,应该去冲一波了。
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与坦诚,让这次长达三个月的线上节目录制经历,是愉悦的。
如果说,《奇葩说》赛制需要冲刺的重点是“”,沿路的风景是星光熠熠甚至名利双收,小鹿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只想让观众知道,“我是一个很好笑的人。”
2020年初,小鹿策划了一档名为《福鹿秀》的脱口秀节目。因疫情爆发,节目仅做了一期就不得不终止。下半年,她决定改版,思考能否用单口和(幽默短剧、小品)的形式,将其制作成一档偏女性向的节目奇葩说小鹿|她是我今年见过最好笑的人哈哈哈哈哈!!,更名为《女性超脱指南》。“以我为主,其他喜剧演员来玩的这么一个节目。”
有了想法和内容,但诸如资金、制作经验、名气等问题仍无法解决。小鹿觉得,节目做小了闹着玩是在浪费段子,但上述问题也非一日可以解决。
刚好《奇葩说》第七季找来,她想着,参与录制是否算是对《女性超车指南》的一种曲线救国。“大家都知道我很好笑了,我的节目制作就有望了。”
参与《奇葩说》录制前,她几乎没做任何准备。
对要说的稿子是有信心的,造型上也没太下功夫,用发胶抹了两把头发,粗糙的化了个脸和脖子颜色不一的妆,“导演组让我准备两套衣服我都舍不得买,我真的抠的家了。”于是,穿着四年前买的蓝色格子衫,她出现在了海选录制现场。
《奇葩说》第七季海选时的小鹿
某种程度上,刚迈进“奇葩”射程范围内的小鹿,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那天,近千名选手在气温较低的录音棚外集结,长久的等待中,三两陌生人开始互相寒暄。小鹿则被拍到一个人裹着厚重羽绒服坐在录音棚外的石凳上,用本子记录着对现场的观察。
“艺人不能怕冷“”网红在现实生活中真的好可怕“”这边多数男孩子都是内八”“所有高耸的鼻子都是假的”……
她不愿强行社交,因为较为无用,人本来就应该学会自己待着。“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做我想做的事情,有舒服的状态,为何要自我强迫去社那个尴尬的交呢?我一个人待着挺开心的,一支笔、一个小笔记本,我思维很活跃奇葩说小鹿,可以哗啦啦写半天,我就可以很快乐。”
直到1V1淘汰赛时,自由开杠每人1分钟环节,她因说了一句话,引发全场爆笑。“我作为一个喜剧演员的素养,是观众没笑到尾声我不会打断别人,只能看着他们笑。”
结果,观众的笑声持续了近30秒。虽然,最终未能讲完观点,但凭借喜剧能力,小鹿仍取得了晋级名额。
“那一场才意识到,我可能比较适合这个舞台。”
1V1淘汰赛
随着比赛进程的推进,她也在进行着关于喜剧表达与严肃探讨角力间的思考。在现场比赛时,她常会因为导师提出的观点感触颇深。
小鹿说,作为一名喜剧演员,她对自己说话的要求就是必须好笑,这样才会觉得个人表达值得被听,通过段子的方式,夹带一些想法给大家提供一个思路。
我本身对严肃表达是不自信的。如果今天我说了一个段子很好笑,过两天我否定了里面的内容脱口秀演员,如果段子本身还是好笑的,这不会让我觉得耻辱。
我今天如果装模作样说了句很牛的话,过两天改了,就会让我觉得特别丢人。但导师们严肃讨论东西的时候,我特别愿意听。这是很强的能力。
她内心拥有着对严肃的向往。
小鹿希望,能成为一个对这个世界、对很多事情有非常清晰、坚定认知的人,“虽然现在也不说对自己哪个观点过于坚定但是我会比较认真地向往脑子保持清醒,语言保持幽默。”
也正因为此奇葩说小鹿,在进行线下脱口秀演出时,她经常会选择触碰一些在众人看来较为讳莫如深的话题,比如:关于女性的性别焦虑、生育危机、婚恋状况、审美评价、生理问题以及所处的社会困境。
小鹿说,以往常会看到一些女明星在网上提及当妈后的辛苦和痛苦。“但这个东西会吓到大家,很多人还是比较喜欢轻松的方式,来接受本身较为深刻或痛苦的事情。这也是我做喜剧这几年的感受。”
在她看来,想要强行灌输给别人观点,好为人师总是招人讨厌的,喜剧就像是把不那么甜的东西裹一层糖,是一种很好的沟通方式,会让别人更愿意接受你的观点,且不讨厌你。
从去年开始,小鹿便开始在现场演出中讲与“大姨妈”相关的段子。
此前,她与朋友都在例假问题上发生了不少窘境,在《奇葩说》的录制现场,她也留意到,当马东念到卫生巾广告时,现场观众也会发出窃笑声音。
今年1月22日,小鹿做了一个拼场演出,场内观众有近200人。在舞台上,小鹿仅谈女性例假就花了快30分钟。从卫生巾发展史、卫生巾税,到小时候对例假的认知缺陷、痛经、再到整个社会层面对这件事的避讳。
她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冒险的事。在现场演出时,有些女生会无所顾忌的哈哈大笑,笑到摇晃身旁的男友。她记得那天,有个男孩坐在第一排不停地笑,突然说了一句:“哎呀,我的脸要痉挛了。”
但也有不少观众觉得害羞和避讳,不敢做出很强烈的反应,甚至有一次一个女观众发出了“ewww“的声音。
小鹿觉得,许多东西隔着距离看,会觉得它们不能放在台面上讲,不讨论时,它们就会变成一个羞耻的事情。
“而我想通过喜剧表达,让女性和男性都更加理解女性本身,让更多人知道,有时候说出来不一定能解决,但是被理解很重要。”
这也是这几年间,小鹿在脱口秀演员这份工作上,逐渐确立下的责任感与方向。
2014年,写硕士论文的同时,小鹿在准备博士考试。学的法律专业,父母对她的规划是,毕业后回云南老家考一个法官或者检察官。
她已经忘记了那段时间的很多事,但至今仍记得,在生活和选择的双重压力下,会躺在床上想:“不至于吧?真的就这样了吗?”,原来会觉得人生有无限可能,临近毕业时,才发现可能总共就那么两三个。“就这么过完一辈子,也太无聊了。”
她无意间翻看到美国经典的脱口秀节目《艾伦秀》。“这样的人是有魔力的,我想要成为那样的人。”恰逢当时北京有个俱乐部发出教人学写段子的公告。小鹿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便只身到了北京。
一开始,就没想着要靠这份工作挣钱。
彼时,脱口秀在国内发展刚刚萌芽,还不成熟,大多数线下演出都是免费的,时不时能接到一个商演,能挣200块。毕业后,小鹿在北京找了份工作,放弃了考博机会。
她说,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只有在北京能干这个,那我就在北京找份工作,能养活自己又能做脱口秀,我就很开心了。”
2015年11月12日,刚到北京不久的小鹿发了条微博,给自己设立了一个“三五计划”。三年内的追求是“我很快乐吐槽大会,加上我很能挣钱。”五年内的则是“我能让很多人快乐,加上我能用挣的钱帮助我想帮助的人。”
小鹿笑称,虽然钱的事还差得远,但在三年和五年的节点下,快乐这件事好像都实现了。“喜剧和幽默本身,就是一种技巧。而我的技巧也在不断地精进和提升,这就让我觉得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