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125）前半生荒唐，后半生圆谎，失足女半生从良
永远都别小瞧了一个男人在家庭里所起到的作用，尽管他不问世事，老实巴交，沉默寡言！
付晓红她爸一死，她妈就像是被抽了主心骨一样，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拉住一个亲人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
紫悦看着她，那个意气风发的老太太，那个整天怨天怨地怨空气，跟她妈妈吵架斗嘴，扔东西的人，是眼前毫无生气，头发花白的人吗？
不，不是一个人吧？
短短几年时间，女儿把老人折磨到油尽灯枯，这孽，怪得了谁呢？
紫悦说：“姥姥，你别太伤心了，你别哭了！”
除了这两句话，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千块钱，塞在她手里说：“你想吃啥了，就自己去买点，你要注意身体。”
还能说点啥呢？说啥都是苍白的，她从小在互相埋怨的环境里长大，她不大会说好听的话。
以前她在家的时候，付晓红和她姥姥弄不到一起，母女见面分外眼红，天天吵，天天嚷。
她姥姥晃动着肥硕的身体，推着襁褓里的紫宸，她背着书包跟着身后。
姥姥不时地回头看她一眼，骂骂咧咧地说：“你走快点行不行？讨债的，孩子都是讨债的，我出力不讨好，为的啥？当妈的就是贱心，我管她挠坎嘞！快点走！我看了奇葩说，等我老了，谁也指不住，眼珠子还没用呢！眼眶子就更别提了。”
比起姥姥，紫悦更愿意姥爷来接她，抠抠索索的从内衣里哆嗦着抠出来一块钱，买两个棒棒糖。
他用老树皮一样的手帮她把花花绿绿的糖纸撕掉王建国，献宝地说：“到家之前吃完，别让姥姥看见。”
他把另一只棒棒糖放进她书包的夹层，“姥姥看不见的时候吃，让嘴巴有点味道！”
他偷偷的对她好，却没有吃过她做的蛋糕，她总觉得来日方长，等她准备好，就会回来看他，哪成想他不等她。
那卑微的爱，刻在紫悦的心上，她宁愿记得姥姥做的臊子面很好吃，也不愿意记得她怨毒的咒骂。
她突然间就有了一个念头，或许她妈妈从小到大就是听着她姥姥怨毒的话语长大的。
可是，三个姨妈不是都在安分过日子吗？
她从屋子里出来，外面还在下着萝面雨，她两脚泥巴，是去坟地上踩的。
熙熙攘攘的人和聒噪的吆喝说话声。
大多亲朋她都不认识，谁也不会为了一个人的离去而伤心，姥姥那么伤心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以后没了依靠，剩下一个人，有时候孤独会把一个心里荒芜的人逼疯。
她妈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大家热络的跟相熟的人打招呼，男人们聚在一起抽烟聊大天，她甚至看到三姨笑着跟一个中年妇女热乎的说着什么？
她可能暂时忘记了她爹的坟上，新翻的泥土还没有变色，新插的柳枝还是绿色的，充满着生命的蓬勃！
是啊！走的人走了王建国|（125）前半生荒唐，后半生圆谎，失足女半生从良，留下来的人，不还是得活着吗？
她走出去，付晓青看见她冲着自己来了，轻抚了一下妇人的胳膊，敛了笑意走过来问，“见过你姥姥了？”
紫悦点点头，“三姨，你知道我妈去哪儿了吗？”
付晓青说：“十有八九又在城南棋牌室，那是她经常去的地方。”
紫悦说：“她都疯了，没有钱，她还去赌，没有钱，她拿啥去赌？”
付晓青欲言又止，看着紫悦说：“你妈妈是女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紫悦恼羞成怒，“不要脸！”
她气愤的扭头走了，徐建国在跟老三女婿说话，她看见紫悦气呼呼的走了，抿了抿唇，掸了掸手上的香烟，一节烟灰飘洒着落了地。
紫悦去找紫宸，他淡漠的坐在堂屋里，周边嘈杂，姥姥哼哼哧哧的哭，大姨不断的劝着。
他双手插兜，坐在木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眼盯着一处在发呆。
紫悦站在门口喊，“徐紫宸，走了！”
她屋子都没进，“姥姥，大姨二姨，我们先走了！”
她姥姥猛的哭声拔了一个高，她大姨赶紧递上手里的毛巾，她二姨站起来说：“不在待会儿了？走了也好，下雨不好走，早走早清静！”
她像是跟她说，更像是自己喃喃自语！
紫宸站起来，没有跟人打招呼，径直跟着紫悦出了门，往车子前走去。
徐建国进屋跟他丈母娘说：“妈，我们先走了，紫宸还得上学。”
她岳母哭得没空理他，付晓红她大姐摆了摆手，他转身出了院子，在大门口，剁了剁两只脚，把脚上的黄泥巴在门拦石边上刮了刮。
他头也没回，大步离开了付家。
这一次，恐怕是他最后一次上付家的门了！
刚刚中午过，时间还早，既然回来一趟，他拐弯回了家。
路上他给徐建强打了一个电话，他说在大队部，马上就回去。
等他到家的时候，徐建强也刚到家不久，王霞在院子里拢地种菜。
听见车子响，赶紧站起来洗手。
徐建强看着紫宸说：“哎吆脱口秀，好小子，都长这么高了？”
他一副徐家大家长的姿态。
徐家到了这一辈，人丁可不旺，三家只有天瑞和紫宸两个男孩子，他们的爷爷生前对这两个孙子可是爱之深，别人不知，徐建强是门儿清。
紫宸开朗的笑，“大伯好，我在我们班上，差不多算是最高的！”
徐建强说：“是吗？这孩子将来要长个大高个儿，咱徐家个子都不矮，你爸一米八多呢！”
紫宸说：“我爸还行吧！”
徐建国说：“咋？你觉得你大伯虚说了？我一米八三。”
紫宸“切”了一声，侧身走进了院子。
紫悦给徐建强打招呼，他说：“好！好！能回来就好，过些天就清明了，到时候不忙的话回来看看你奶，她最疼你！”
紫悦说好，颤巍巍的眼睫毛煽动，她差点哭出来！
徐建强知道，徐建国一定是有事儿才回来的，“付家咋样儿现在？”
徐建国看了紫悦一眼，她会意，说：“我先进去了！”
徐建国看她走了说：“乱成一锅粥了，不过还好，人已经埋了，付晓红没回来！”
徐建强说：“真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一步，她真是太不像话了！我在农村这么多年，见过有麻将瘾的，没见过她这样的，那可是她亲爹妈，真是没人性了！”
徐建国说：“她那不是打麻将，输那么多是赌了，推豹子呢！”
徐建强说：“她真是疯了！这么多年了，俩孩子站在那儿人高树大的，一个比一个排场，看看她弄那啥事儿！”
徐建国说：“大哥，你经常在镇子上，你知道不知道付晓红一般都在哪一带混，我想找找她。”
徐建强说：“她不找你事儿就够可以了，你还找她，你还嫌不够麻烦，你看看俩孩子多好，别给自己找事儿了！”
徐建国说：“我就是为了俩孩子，紫宸他怪我呢！本来想着这次回来能见着的，谁知道她没回来，他们终究是母子。”
徐建强叹了口气说：“瞎！你呀就是想太多，孩子嘛，总是想得虚，他们哪知道大人的心思，哪知道这人中间的弯弯绕啊！他大了自然就知道是非香臭了！”
徐建国说：“能问还是帮我问问吧！”
徐建强给镇派出所的徐国涛打电话，“你知不知道那个付晓红一般在那一代活动？”
徐国涛说：“她呀！真是派出所的常客，一般在城南，有时候也会串别的场子，那可是个硬茬子，不要命的主，幸亏建国跟她离得早，真是不能沾。”
徐建强说：“你们这工作做的，镇子上这么多年了，黑窝子你们端不掉啊？”
徐国涛说：“哥，我的亲哥！你来，你来行吧，我把位子让给你，你说得轻松，基层的地头蛇，打游击很有一手，不是端不掉，是根本没窝，咋端？我们也是头疼的很，天天扫，天天有，不好弄！”
徐建强说：“你这也没个准信儿，我们去哪儿找她啊？”
徐国涛说：“还找她干啥？没救了那人，不光赌啊！你不是也知道，以前都为那事儿拘留过，现在几进宫她自己恐怕都数不清了，还是别找了！”
徐建强挂断电话，看着徐建国说：“听见了没有？”
徐建国面色沉郁，“我想着也不会好，要不然她爹死她都不回来，她真是疯了，干脆把她弄到疯人院去算了！省得俩孩子还有念想。”
徐建强说：“孩子总会长大的，慢慢地也就理解了！倒是你，真就一个人这么过下去吗？孩子长大了都要飞的，将来就剩下你一个人，你想想那日子。”
徐建国说：“不碍事，我怕了，真的怕了，你看看这还头疼着呢！虽说现在没啥关系了，毕竟还有俩孩子牵绊着，总是个祸害，早早晚晚还是事儿啊！”
徐建强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徐见国一根儿，自己点了一根儿，把火递给他说：“到时候再说，天下女人多的是，跟付晓红这样的，可着这方圆几个庄子，看看能找出一个不能，你也别窝心，实在不行，从老家找一个，寡妇也行，离婚的也行，找那不带孩子的，过去了，跟着你过日月，女人嘛！你只要对她好，总会踏实过日子的。”
徐建国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说：“今儿黑，估计还得下雨，一会儿得走。”
徐建国说：“我给你说正事儿呢！这庄子上，周边庄子上，不是没有合适的口儿，只要你点头，我马上让你大嫂去给你提亲去。”
徐建国呼出一口烟说：“大哥你别说笑了，我现在哪里有功夫考虑这事儿啊？”
徐建强说：“你忙啥？你能比我还忙？现在考虑！”
他说着说着还上劲儿了，看着徐建国，她真是恨铁不成钢，他爸临死前把老三托付给了他，这些年虽然没啥大麻烦，但看他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就着急。
说起来他也是城市人了，开着店，当着老板，车子是老二的，穿的裤子都发白了，鞋子脏兮兮的王建国，两鬓斑白，看着比他还老成。
真是急死人了！
徐建国说：“我真不想再找了，我只想把俩孩子拉扯大，飞就飞了，紫悦这干得不赖，她亲爸对她也不错，将来她出门子了，我有了就给点，没了就不给，闺女，不都是这，我干干，存点钱，供紫宸读书，将来看看能给他拿个首付，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徐建强说：“你真是呀！那孩子们用你管？就紫悦，紫宸那样儿，他们将来还用你打算啊？你歇着吧，考虑考虑自己。”
徐建国说：“挺好的呀！跟二哥二嫂一块儿住着，偶尔一起吃个饭，逢年过节回来看看你，等老了，走不动了，养老院一住，简单省事儿。”
徐建强气得够呛，“你是省事儿了，你不让我不省心啊！”
徐建国说：“你爱操心，徐庄几百口子不够你操心的啊！你别管我了！”
徐建强真燥了，他抬脚就要踹他，他习惯地跳开，大门口的背角处，紫悦绞着手站着。
徐建国一下子站住，“你这孩子，啥时候站这儿的？也不吭一声，吓我一跳。”
他是吓一跳，他和徐建强说了太多不该让孩子听到的话，不知道她听见了多少。
紫悦看不出任何表情，她淡淡地说：“我刚出来，大母让我问问你，我们在这儿吃晚饭吗？”
徐建国掏出屁股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不吃了，我们这就回了，紫宸明儿个还得上课。”
紫悦闻言扭身回了院子，徐建国对他大哥说：“我们这就回了，国涛哥那边有什么消息，你告诉我一声。”
徐建强说：“你到底找她干啥？”
徐建国说：“不干啥，我就是想想，找人把她弄精神病院关着去，省得祸害别人。”
徐建强说：“你去火！吧，过好自己的日子算了，那是犯法的，你知道吗？你可管她呢！一个人一个人的命，随她去吧！”
徐建国低头笑了一下，再抬起头，他淡然的说：“回去了，再回来，估计到八月节了，你跟大嫂年纪也不小了，也注意着点身体。”
徐建强说：“没事儿，我跟你大嫂没事儿，我跟你说哪事儿啊，你想着点。”
徐建国故意装迷糊，“啥事儿？”
徐建强做势要打他，“你真是个憨子，咱爸要活着，非用皮带抽你不中，你看看你多气人。”
俩人说着就回了家，王霞正给他们收拾东西，一包花生，一包干辣椒，一包干豆角，一把人造肉，一把粉条子，一包萝卜干。
徐建国惊呼，“大嫂，这是干啥？不要不要不要，别装了，我都不做饭，我能吃多少啊？一到暑伏天就要生虫了，别拿别拿。”
王霞说：“这没多少，到不了暑伏都吃完了，吃不完放冰箱，不会坏，紫悦不是天天做饭，又不是给你，是不是紫悦？”
紫悦笑着说：“是，我给俺爸做着吃！”
紫宸从思思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头都要扎到书里去了，“要走了吗？爸，要走了吗？”
徐建国说：“嗯，要走了！”
他抬起头问：“大母，这本书我能借走看看吗？”
王霞说：“你拿走吧！那都是你姐初中时候看的，多年没碰了，送你了！”
紫宸说：“真的吗？那我拿走了啊！”
王霞说：“嗯，她那儿书成大堆，我都想给她卖破烂，你想看就拿走。”
紫宸欣喜若狂，徐建国说：“差不多得了，就拿这一本，你姐不在家，你咋能乱动她东西。”
紫宸立刻不开心了，“俺大母都同意了！”
徐建国说：“同意也不行，拿着你的外套，走了，明儿个还上课呢！”
王霞说：“看看你严厉的，书不就是让人看的，堆到那儿就是一堆废纸，没事儿！”
拉扯到最后，徐建国还是没让拿，“拿一本看看得了，别顺杆爬啊！你要是想要，让你大母问问你思思姐，下次回来的时候，我开着我的货车，一堆全拉回家行不行？”
紫宸不理他，拿着书气哼哼的出门了。
王霞还在往一个袋子里装玉米糁，徐建国眼疾手快，一把拎过大兜，“不要了，不要了，我们走了，紫悦，拿衣服走了！”
王霞说：“这最后一兜，刚磨的，我自己种的黏玉米，可好喝！”
徐建国哭笑不得，“我这进货来了一样，下次我真得开货车回来。”
王霞追到屁股后，“你等着，让你大哥逮两只鸡，你回去给小雅一只。”
徐建国说：“我不要，你留着打鸣吧！”
王霞说：“去年的，没吃完，就是给你们留的，今年再喂！”
徐建国吓得，赶紧上车跑了。
他这个大嫂现在真是比他妈还要治事儿，没爸没妈了，他回来的也少了，大哥大嫂顶了上来，这是另一种沉重的幸福吧！
本来说先送紫宸回学校的，结果路过镇子上，紫悦说：“爸，我们吃个晚饭再走吧？”
徐建国说：“你饿了？我们买只烧鸡，你跟紫宸你俩，撕着吃吃就吃饱了，我怕送弟弟晚了！”
紫悦别别扭扭，“晚了再给他请一天假。”
徐紫宸横横地说：“你说请一天就请一天，你又不用上学，说的轻松，不请！”
紫悦冷冷的看着他，妥妥的血脉压制，紫宸小声说：“好好，你说了算，我无所谓，不用上学，我还开心呢！”
徐建国等他俩吵完说：“行吧！实在赶不上熄灯的话，明早早点送紫宸去学校，赶上早读，说吧，想吃啥？”
紫悦踌躇着说：“让人请客吧！”
锦绣饭店的二楼包间里，李晟慌忙站起来，伸出手迎到门口，“哎哟，兄弟，你回来了，你看你见外的不是，到镇子上了不给我打电话，要不是丫头发信息，我们还见不着，坐，坐，赶紧坐。”
李晟的场面话说的漂亮得很，两个人这关系，不说场面话，说点啥呢？
这俩人见面，李晟总有一种亏欠的感觉，对徐建国，对紫悦。
男人难免有犯错的时候，但是一定知道自己应该忠于的是啥？
付晓红变成如今这样，固然有在坐两个男人的关系，但是，不愿意回头的是她。
永远都不认命，最终把自己一步步的往地狱里推了下去。
为了紫悦，徐建国接受了李晟，紫悦开店后，两个人见过一面，这次是第二次面对面。
李晟说：“今天就住下吧，咱俩喝两杯，明天再回去。”
徐建国说：“算了，俩孩子在呢，酒就不喝了，是孩子不懂事儿，这也是我的家，咋能让你请客呢！”
李晟说：“见外了不是，我这个外乡人，就不能进地主之谊了？咱俩就别来那点虚的了！”
他把菜单递给紫宸一年一度喜剧大赛，“小伙子，想吃啥随便点，叔叔请客！”
紫宸犹豫着，接过了菜单，他翻开看了一眼，又看向大人。
紫悦说：“赶紧点，想吃啥点啥，点贵的。”
徐建国说：“紫悦，干啥呢！随便吃点就好了，紫宸，点一个你喜欢吃的菜，让姐姐也点一个。”
紫宸点了一个酿豆腐，因为奶奶经常给他做着吃。
紫悦拿过菜单，“烤乳鸽，豉汁排骨，脱骨鸭掌，红烧猪蹄，纸皮包子，再来个青菜。”
服务员说：“这个季节的野菜不错。”
紫悦说：“来一个！爸，你想吃点啥？”
两个男人同时抬头说，“啥都中！”
俩男人又都不好意思的假装掩饰一下。
这情况的确有点尴尬，紫悦对李晟，在认与不认的状态，她当初有求于他，主动找上门，后来就是不远不近的关系。
她和徐建国关系好，可是不是亲生的！
她现在不太懂，她不知道，这种关系，之于徐建国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对李晟来说，也不是舒服的存在。
李晟也不是啥好人，徐建国场面上也是一个混不吝，但就是很奇妙，他们居然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饭。
紫宸始终在看从思思那里拿的一本书，对于目前的状况，没有心思揣度。
两个男人聊一聊生意，也有话题。
其实，他们最想聊的还是跟他们都有关系，又没啥关系的的女人付晓红，但是两个孩子在身边，是万万不能开口谈的。
紫悦打开可乐喝了一口，拍了一下紫宸的头，他抬头看她一眼。
紫悦示意他喝可乐，这对年轻人来说，简直就是快乐水。
紫悦又喝了一口，盖上瓶盖说：“李爸爸，你知道我妈妈在哪儿吗？”
紫宸没抬头，但他的耳朵支楞着，眼睛看着书，却是一点都看不进去。
李晟适应着她的一声李爸爸，也挺好，省得弄混了，“具体在哪儿我还不清楚，你找她吗？”
紫悦漫不经心的说：“我就是问问。”
李晟说：“镇子不大，想找个人还不容易，你要是找她，我给你问问。”
他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条大街上居无定所的流浪狗。
紫悦说：“不找！”
紫宸在桌子底下踢她，紫悦不高兴，“你踢我干嘛？闲的你！”
大家都知道，都不说！
孩子和妈妈之间的血脉亲情，汩汩流淌，不管双方之间有什么事儿，哪怕伤害从不曾停止，对于孩子来说，妈妈，始终是妈妈，那份深藏心底的爱，是中存在！
那种爱而不得的不甘和渴望，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懂得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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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