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秀大会老四|说脱口秀的北大才女

9月9日，《脱口秀大会第三季》播出半决赛资格争夺赛，待定选手1对1比赛。25岁的李雪琴没讲过脱口秀，其他选手看她没经验吐槽大会，争抢着和她比赛。她把这事儿写进了段子：“我这辈子都没有被这么多男的竞争过。”此前她吐槽自己没人追求，用这个双关开场，效果很炸，赢了原本被观众看好的对手。赛后，她操着东北腔向对手说：“对不住啊铁子，给你整没了。”当晚，“被李雪琴笑死”上热搜脱口秀大会老四，半天就有2.2亿点击量。

此前，在小组赛里，李雪琴说自己想结婚，出差回家，看到饿死在窗台的三只蚊子，觉得和死前的蚊子共情了，“这屋里要是能有个人该多好啊”。她上初中时，父母离异了。这些年，母亲催她结婚：“姑娘啊，你看咱娘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家里也没个男人，过年买这些东西，咱俩一点点往上搬，妈老了，搬不动了。”李雪琴对着观众苦笑道：“当时我听着特别难受，我说‘妈，你放心，我保证明年过年咱家多一个男人。’果然到了第二年，我妈结婚了。”话音一落，台下爆笑，李雪琴赢得小组第一。

参加比赛后，李雪琴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在上海录制节目、写段子。她的创作方式是看身边谁比较“得儿”。“得（读一声）儿”是东北方言，形容人傻、憨。比如，一天凌晨3点，老板给她发消息，李雪琴没回，老板说：“完了，李雪琴‘死’了。”李雪琴说：“正常人只会觉得你在睡觉，这件事很不合常理，但能体现出我工作有多么苦，特别‘得儿’。”她把这件事写成了段子，拿到比赛上讲，当期嘉宾大张伟一听，笑得前俯后仰，立刻投票。

在脱口秀大会上的出圈是李雪琴第二次闯进众人的视线。2018年末，刚注册抖音没多久的李雪琴在清华大学附近遛弯，录视频时突然想到偶像吴亦凡脱口秀大会老四，便录下对他说的话：“吴亦凡，你好，我是李雪琴，今天我来到了清华大学，看，这是清华大学的校门，多白。”这则视频被播放了100多万次，李雪琴的粉丝数也涨到了100多万。更令人意外的是，吴亦凡也录视频回应她：“李雪琴，你好，我是吴亦凡，别管我在哪，你看这灯，多亮。”

当天，“李雪琴是谁”立刻上了热搜，她在抖音的粉丝涨到300万。谢田飞是科普自媒体博主，他回忆：“看到第三遍时，我突然懂了。这段自白有转折和出其不意。空洞的答案加上她面无表情，操着东北腔，就有种荒诞的喜感。”

录这段自白的前一天，李雪琴也拍了北京大学校门：“看这门，多豪华；看这人，多多；看这大狮子，多石。”北京大学是李雪琴的母校，她去年火了之后曾遭到网络暴力，这些质疑声正与“名校光环”有关。

“北大的居然来拍视频当网红？想钱想疯了吧？”“国之栋梁就干这个？”“聪明人装傻真可怕！”谈到这里，李雪琴摇摇头：“有时人们会觉得，你毕业于最好的学校，说话时总要上点价值吧？他们期待我讲出鸡汤式的金句，可你没有经历别人的一系列思考过程，就得到一个金句、结论，你就觉得受益匪浅？这是不对的，我不喜欢金句。”她更喜欢分享生活情绪，让人获得快乐或希望。

从北大毕业后，李雪琴申请到纽约大学读研究生。几年下来，她密集地接触了许多精英，但她发现，有的人只能接受小人物身上的美好，一旦小人物出现了一丁点人性本身会有的虚荣心、贪欲，就觉得这人不可爱了。在李雪琴心中，记录真实是指承认人的矛盾性和完整性。她很欣赏一个东北网红老四，他曾模仿、反串30多个东北家庭的小人物，因为模仿入木三分，刻画出小人物的心思，在快手平台上大火，有人说他在做“东北文艺复兴”。

“像老四这样的东北网红不飘，永远保持东北人的劲儿，他演的小人物有小心眼、贪小便宜，有小人得志的时候，也有非常善良的时候脱口秀大会老四|说脱口秀的北大才女，把人的方方面面演出来了。”如今，李雪琴已从纽约大学退学脱口秀大会，回中国创业。

（《环球人物》2020年第18期陈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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