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姐脱口秀段子|专访“脱口秀一姐”思文:希望用段子给女性力量
文|攻主(珞思影视研究组)
合体西装,利落短发,7月21日,在《脱口秀大会》第二季首播时走上舞台的思文,还是观众记忆里两年前的那个样子。
思文在《脱口秀大会2》首期亮相
“男女之间到底有没有纯友谊?我觉得是有的,我跟我老公就是。”这是两年前思文在《脱口秀大会》第一季上刷屏的段子,因为在节目中调侃夫妻日久变成“睡上下铺的兄弟”,原本默默无闻的她登上热搜,吸粉无数,最终成为“脱口秀一姐”。
“老公成兄弟”,思文由此登上热搜
熟悉的思文,熟悉的段子。
“千万不要相信男人说什么我负责挣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就算你再貌美如花,他看你时间长了,怎么看你都是如花。”
在这期有关“存在感”的讨论中,思文的议题是“经济独立才能让女性收获存在感”,而这个议题,无疑是适合她的。
独立女性,是豆瓣网友给思文贴上的标签。这标签来得毫不意外——在多个网络刷屏的段子里犀利点评着夫妻关系、婆媳关系,把剖腹产比喻成“为兄弟两肋插刀”,主张经济独立才能对生活有掌控感,这样一个她,自然会成为独立女性的代言人。
不过,在私底下,思文认为“存在感”这一期来说女性经济独立其实“非常俗套”波姐脱口秀段子|专访“脱口秀一姐”思文:希望用段子给女性力量,但俗套又有什么关系?
“我想让女性朋友在这些段子里汲取力量,也想让男性朋友知道,不是所有女性都是矫揉造作的。大家其实是平等的。”8月17日晚,在接受捕娱记(ID:)专访时思文说。
从“笑话王”到脱口秀一姐
“机会是程璐给的,但是我选择的”
在踏上脱口秀这条道路之前,思文是一名文员。接触脱口秀,也是因为后来她口中的那位“睡在上铺的兄弟”——《吐槽大会》首席编剧、同为脱口秀演员的“思文老公”程璐。
2015年,程璐成为笑果文化的编剧,至于思文的辞职,则是因为对方对程璐说,“听说你老婆也说脱口秀,那就一起来吧。”
表面上看,没有程璐,就没有思文与脱口秀的结缘。但其实思文也提到,机会是程璐给的,但选择,“是我毅然决然做出的”。
在跟捕娱记聊起那场选择时,思文这样形容自己的工作,“每天也不知道干什么,待在办公室就是上网,一个人淘宝买了件衣服一屋子人轮流试穿,然后点评谁穿最好看。”
这显然不是思文想要的。
“搞笑”,是思文给自己设定的标签
其实,她小时候就特别爱看笑话,上小学时就看完了几十本笑话书,看到“市面上已经没有自己没看过的笑话了”。
除了爱看,她也爱讲,她能把一个人模仿得惟妙惟肖,用夸张的语气去呈现那些奇葩的故事。
高中体育课,女生们都不爱运动,于是私下里就有了一个“思文讲笑话”的固定环节,那是最初属于思文的小舞台,把别人逗得哈哈大笑波姐脱口秀段子,然后沉浸在这种用夸张、模仿逗乐别人的氛围里,是思文的日常。
不过,在说笑中把人逗乐和真正要把“笑话”当成职业,这显然是两个命题。思文说,最初跟妈妈摊牌提到自己要跟着程璐去上海做脱口秀,对面的第一反应就是“饭都吃不饱你想干什么”,“她可能以为我要到街头天桥卖艺吧。”
思文在《今晚80后脱口秀》上
跟许多人面临新环境和变动会不安不同,思文从小就是一个喜欢新鲜事物的人,她说,从小学、中学到大学,同学们毕业时会伤感,“只有我特别开心,因为我马上要去一个新的地方啦!”她说,自己一直有这种基因。
不过,“脱口秀一姐”可不是初次上台就能得来。她完全不回避初入这行时的压力,“就感觉自己做不好,第一次上台就有空白和失控,讲一半就很冷又不知道怎么办。”她说自己曾经“很后悔”,“在公司好好上网不好吗?现在一天的工作量相当于以前一年都不止。”她甚至想着要不要去学瑜伽当个瑜伽老师。
脱口秀演员能走到前台,需要大量练习
幸好,沉潜期不长。2017年,思文在《脱口秀大会》爆火,直到此时家人才放下心来,“他们并不懂什么喜剧、脱口秀,其实我讲什么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只要出了名,能赚钱就好。”思文说。
把自己揉碎了给观众看?
“部分同意,但很多也不是我们家的事儿”
因为“把夫妻过成兄弟”的段子一战成名,又在《脱口秀大会》第二季的前三次出场中分别cue到夫妻、父母、婆媳。乍一看,思文的脱口秀人设,真的很符合那个大众给她下的定义——善于从夫妻生活和女性视角中挖掘段子。
李诞曾认为,思文勇敢展示了自己经历的残酷
“把自己揉碎了给观众看”?在思文那里,她并不完全认同这个观点。
“我不认为我的段子完全来源于自己的生活。”采访中她强调。比如两年前刷屏的“上下铺”并不是来源于自己的生活,“只能说,这是我比较向往的感觉。”
她提到自己在“夫妻”的段子里其实常用的是“你老公”,“所以大家一直没发现,我全程其实都是在说别人的事儿?”她有点无奈。
不过,写脱口秀剧本,段子是一定要来源于生活的,“不来源于生活那来源于哪里?”
婆媳那些事儿?就是思文经历的
作为一个日常生活就是“写段子”的人,思文也跟所有创作者一样有创作瓶颈和拖延症。她说自己甚至每天都是瓶颈期波姐脱口秀段子,“甚至看到自己曾经的创作还会想,咦?我上次是怎么把这个段子写出来的?!”
写脱口秀,在思文看来是直面痛点的过程。这个议题为什么会引发大家的痛苦?怎么才能解决这个痛苦?她说其实自己在生活中也是一个遇到问题就会考虑“为什么会这样子”“接下来我该怎么办”的人,“发散论述嘛,我很擅长的。”
但这一季的第二期“谈父母”却走不了这样一个路子,因为有生以来,思文就没有见自己的父母同框过,“这辈子我都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如何正确对待离婚,思文认为父母需要学习
其他人都在说“父母”,但思文无从说起,她只能再从另一个现实出发,“我的议题就是,他俩离婚了。”在这个段子里,思文说自己融入了很多小时候的感触,“然后把它写得好笑一点。”
这恰恰是思文最打动观众的地方——不管是夫妻关系还是亲子关系,他们在思文的笑容背后读出了更多现实生活中的确存在的痛苦,在这个意义上,思文的段子往往是黑色幽默。
把自己揉碎给观众看,这个过程是痛苦更多还是释放更多?思文坦言,其实到现在这个段位,写东西已经不存在什么释放或痛苦了,相反这两种情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大部分时候写作就是一个工作流程。”
“脱口秀一姐”的标签“不喜欢但需要”
希望女性能从自己的段子里吸取力量
自始至终,思文是一个真实的人。就像在采访中提到“脱口秀”时她特别提到,大家看着说脱口秀的人好像很热闹、很搞笑,但其实很多脱口秀演员非常孤独,“他们不善言辞,共同的特点是自由和率真,对于虚假和丑陋的东西不能容忍,才有那么多对于虚假和不成立东西的吐槽。”
这种吐槽甚至有针对自己的。就比如“脱口秀一姐”的标签,思文坦言“不喜欢但又需要”。
她其实始终不习惯被人捧得很高的样子,包括前几天去一个通告被人介绍为“脱口秀女王”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呃……”“超级惶恐”。她有时甚至觉得是女性的身份让自己“占了便宜”,“如果我是一个男性,我这种(脱口秀)水平可能得不到什么关注。”
她也不喜欢别人给自己的作品标注上一个什么“女性脱口秀”。因为在她看来女性脱口秀和男性脱口秀没什么区别,非要说的话,那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女人可以吐槽男人,但男人可能就不能随便吐槽女人”。
而这中间最让她排斥的可能是“女权”这个定义,“标签一定要有,但我不是女权。”
因为在思文看来,所谓的“女权”就是女人凌驾于男人之上吐槽大会,“很多女生有点假脱口秀,希望男人听话又要花他的钱,我内心倡导的则是平等,男女平等,大家都有机会,能平等交流,自己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干预你你也不干预我,不分什么男人女人,都是成年人。”
但“独立女性”是她可以接受的。
她提到,一开始写独立女性的话题是基于导演的要求,“就是为了塑造人设”。但渐渐地,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写这些。因为,生活中很多女性给她发来私信诉说痛苦,“很多人说,希望成为你这样的女生,就感觉生活中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想要给她们一些力量,一些解决思路。”
在微博,很多女孩给思文留言诉说内心苦恼
就如同那个“上下铺”的段子,思文至今觉得那就是一种解题方法,“如果没有那么多要求,就不会有那么多怨气。”
她同样也希望给男性观众输送一种视角,让男性也能了解,“女生也可以很讲理的,不是很多人认为的‘自己什么都不干还要去驾驭别人’。”在这种基础上,大家能正视、承认女性的能量,“总之就是放下一些固有观念,平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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