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博脱口秀|庞博:真正做喜剧的人是坚定的
“你看,三年没整理的衣柜就是这样的。”拍摄到第三套服装脱口秀演员,庞博对着层层叠叠的造型调侃道,突然片场爆笑。
拼接西装夹克 Meng
星星围巾 8ON8
这是《新青年》对庞博的第二次拍摄,和上次一样,拍摄间隙,总能听到他频频说出金句。
这个脱口秀演员自称不懂时尚,有很多盲区,但他并不抗拒享受时尚元素,“时尚是在做某些建构工作,喜剧 很多时候是在解构,两个行业天然有反差,挺好玩的”。《脱口秀大会》第四季后,庞博的行程被排得满满当当,拍摄结束当天下午他要赶往长沙参加一档名为《未来新世界》的科技类节目录制,还有另外两档综艺也在录制。
深灰色长大衣
牛仔拼色夹克和牛仔拼色长裤 均为Angus
最近,庞博没有新的创作,但他没那么焦虑,“写不出来,我们就把战线拉长,在‘休渔期’好好生活”。
序言
《脱口秀大会》第三季第九期,庞博止步半决赛,成为当年的第七名。在最后的感言时刻,他扬起手,语气坚定地告诉现场所有人,明年重新再来,要陪脱口秀大会走过四季。
钻饰外套
白色衬衫 Neil
黑色长裤
黑色乐福鞋 Tod’s
荧光绿绒帽 Meng
黑白条纹袜 Sēnpice
今年,庞博实现了自己的诺言,站到了总决赛第二轮。和第二第三季相比,许多人在他的表演中读到了“松弛”,这种松弛反而更具张力。最终,庞博获得《脱口秀大会》第四季比赛的亚军。
其实,见证四季舞台变迁的庞博庞博脱口秀,早已不需要通过名次来证明自己。一路走来,他用真诚照亮自己,也用真诚解开困局。那句“永远善良,永远真诚,永远在一起”,既是他的宣言,又像他的注脚。
松弛
对庞博来说,“放松”是没办法刻意表演的状态。
至于这一季为什么表演会变得松弛,他和朋友们探讨了很久,也说不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我要展示真正的技术了。”这一季《脱口秀大会》的第一期表演,庞博一上场就回应张灏哲,来了个现挂。
接着他吐槽剧本杀像一群人在开会,吐槽奶茶像兑了水的粽子,吐槽盲盒像小浣熊干脆面集水浒卡庞博脱口秀,每一个梗都收放自如,牢牢抓住观众的心,现场气氛热烈。以至于表演结束,领笑员罗永浩开玩笑地说仿佛在庞博身上看到了一种自暴自弃式的放松。
庞博猜想,那种松弛或许自于现场观众的感染,“观众很爱我们”。
Ed 拼布开衫
橙色卫衣和棋盘格衬衫 均为Levi’s
黑色短裤
厚底短靴
彩色条纹袜 Sēnpice
和线下演出不同,综艺录制现场,演员要先充分调动自身能量,才能点燃台下的观众,“观众不能紧张,一紧张就笑不出来了,而且观众紧张会加剧演员的紧张。放松和紧张一样会互相传递,今年观众们都很放松”。
但即便表演松弛,比赛期间,庞博还是能时刻感到文稿创作的压力。
对每个参赛演员来说,脱口秀大会意味着一场巨大的素材消耗,而更为激烈的是,舞台上每个人都在试图触及自己的上限。“拿出80分的状态只是让表演在舞台上成立而已,想要出彩,就要到100%,甚至达到以前从没达到的高度”。
做程序员时,程序成功运行即意味着项目告一段落,而脱口秀创作,似乎永远没有彻底完结的那天。每写一个段子,庞博都不停反问自己,“还可以更好笑吗”?他从没有觉得哪篇稿子是真的写完了,只有比赛时间到了。
比完6场,庞博获得第二名。在他看来,这个第二名的分量比第一次拿到的冠军更重。这不是矫情更不是客套,从第一季到第四季,庞博有过高光时刻也经历挫败沮丧,现在他已经完成了触底,来到了第二次巅峰。
奇妙
五年前,庞博第一次走上开放麦,在一间酒吧的二楼,类似储藏室的地方,台下坐了不到十位观众。他已经忘了自己当时讲了什么,只记得那是一次很不成功的表演。
那时,硕士毕业的庞博在外企做程序员,生活稳定而规律,脱口秀的出现,给平静的生活掀起了一点点涟漪。
“观众可能15秒就会评判你一次,笑或者不笑,笑的声音大或者小。”这是程序员工作不曾有过的体验,这种直接的反馈让庞博上瘾,“成就感、获得感更强”。
白天在公司,他会见缝插针地写段子,每周有两天下班后再去小剧场演出。每次自己讲完,他要留下来听别人讲什么,直到晚上九十点演出全部结束,再坐9号线地铁回到松江的家。
拼接西装夹克 Meng
亮粉色卫裤和星星围巾 均为8ON8
黑色运动鞋
紫色印花袜
“到了第二次,就学会了”。庞博善于学习,他很快弄明白了一个段子所需要的基本结构庞博脱口秀|庞博:真正做喜剧的人是坚定的,开始慢慢摸索如何创作。
彼时,上海脱口秀的圈子不大,同样泡在剧场的李诞、程璐很快发现了这个成长飞快的新人。再后来,庞博成为东方卫视《今晚80后》脱口秀的常驻卡司。
2017年10月,庞博在第一季《脱口秀大会》冲出重围夺冠成为大王,从一名外企程序员到脱口秀大王,他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但直到《吐槽大会》第二季录制结束,庞博才选择辞去程序员工作,成为全职脱口秀演员。
在我们的对话中,庞博很多次用“奇妙”“神奇”来形容成为脱口秀演员后的经历。比如,他加到了蔡明的微信,又比如,曾和于谦一起工作。那些曾经仰望的人,就这么惊喜般地出现了。
读大学时有一次周末晚上,庞博一个接一个地看着郭德纲、于谦的相声合集,笑到了凌晨5点。一旁玩游戏的舍友不解,相声不应该是打游戏时的BGM么,但庞博听相声必须专心,他怕漏过好笑的地方。那时,大学生庞博还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真正迈上喜剧的舞台。
汲取
对于高密度创意输出的喜剧内容行业,创作困境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话题。写不出来怎么办?当我们把问题抛给庞博,他的回答出人意料。
“写不出来的时候,我就躺在‘功劳簿’上。”庞博的玩笑再一次让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
真正成为脱口秀演员后,庞博才知道,达到郭德纲、Dave (美国单口喜剧演员)那样从业长度和职业生涯高度,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刺绣卫衣、黑色长裤和皮草披肩
均为
联名系列棒球 Boss x
今年讲空气投篮段子的那场,是这季比赛以来庞博最困顿的阶段。那时比赛进行了一个多月,仿佛一场长跑进入了中段,疲惫感来袭,他一度不知道该和观众说什么。一直以来,庞博信任自己的段子,但是那场,他有些犹豫。
脱口秀演员的段子和话题,从不是“异想天开”、信手拈来吐槽大会,而是来自于生活中的观察、感悟、理解,甚至是亲身体验。“对于我们这些参加了很多季的朋友,一个比较难的地方在于,跟观众说了很多事之后,接下来要说什么?创作上肯定存在障碍。”
《脱口秀大会》第四季结束后的一个月,庞博的创作几乎为零。“写不出来的时候,我们就把战线拉长一点,好好生活。外在因素在告诉你,现在不用写,现在就收集,就像果树在春天不结果,它是在汲取营养。”
边界
这一季脱口秀大会,除了杨笠、周奇墨、呼兰这些老将,还有鸟鸟、徐志胜等一批来势凶猛的新人。比赛时庞博不会去过分在意这些区别,新人和老人都有各自的坎要过,“熟悉的演员打破观众预期的难度比较高,但喜剧本身就是打破预期。”
《脱口秀大会》第三季时,庞博讲过一个关于下坡路的段子,“下坡路这个玩意儿就是这样,不知道为啥走着走着就跑起来了”。他也害怕自己走下坡路,但现在的庞博不再被一时成败困住,他找到了更广阔的时间维度。
“创作型的演员,一定是有起伏的,哪怕最近状态不好,也并不影响将来他的状态会变好。”2020年10月,庞博发过一条微博,至今还被他置顶,“只要跑得足够久,所有雨都是阵雨”。
拼色皮夹克 Red
中国新年胶囊系列黑色大衣
Boss x
白色衬衫 Neil
在庞博看来脱口秀大会,热爱喜剧、享受喜剧的人不会因为一时的作品好坏就动摇,“真正做喜剧的人是很坚定的,像蔡明老师就非常坚定。我觉得她很享受喜剧,无论当下的作品是好还是没那么好,都不太影响她做喜剧这件事,这是最重要的”。
2020年,脱口秀火了,这个原本在国内冷门小众的艺术形式已经登堂入室,一票难求。
作为从业者,庞博自然观察到了这种变化,但他仍有自己的直观感受——脱口秀本身还不够强大,需要时间成长。“网络上还是会争论,什么是脱口秀,”在他看来,成熟行业不存在这样的争议,“脱口秀是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弱小行业变成了一个人尽皆知的弱小行业”。
看到国外脱口秀艺人的经历,庞博会不由自主地思考,“他们把这个行业建立起来,又走出了很多路。美国脱口秀艺人Chris Rock主持过奥斯卡颁奖礼, 欧美有许多脱口秀的剧集,都是在不断扩宽我们关于脱口秀的想象力边界。既然他们能做到那些,如果足够幸运,我们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