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宝脱口秀|二十年摸爬滚打,脱口秀就剩秀了吗?
8月21日,脱口秀演员池子通过其个人微博发布消息,表示已与笑果文化达成和平解约。今年对于脱口秀来说,掺杂着太多的风波和故事。从“池子开撕笑果文化”、“卡姆被曝吸毒”到“思文程璐的离婚”、“张博洋退出”吐槽大会,在带来话题和热度的同时也伴随着观众的声声质疑,“他们讲的脱口秀不像是脱口秀”,“现在的秀就只是为了秀”。我们不禁思考:脱口秀到底是什么?国内脱口秀又是一个怎样的状况呢?
脱口秀从咖啡吧到荧屏
“脱口秀”翻译自Talk Show,可以把它简单地理解为口才展示,也可以说是一种谈话节目。脱口秀的形式一般是观众聚集在一起讨论主持人提出的话题。如果向前追溯,脱口秀起源于18世纪的英格兰地区脱口秀,人们在咖啡吧里集会谈论各种社会问题。这很像我们平时生活中聚在一起聊聊八卦、评论时事,讲讲段子吹吹牛。但实际上这和我们现在看到的脱口秀表演还是差别很大的,可以说在那个时候仅仅是小众人群的集会形式。
而脱口秀真正得到发展是在美国,随着广播电视的产生以及人们对公共集合的热衷,给脱口秀节目提供了广阔传播渠道和萌芽的土壤。于是在20世纪80年代的美国,各种各样的脱口秀节目占到了电视总节目的40%,成为了一大时尚,社会影响力也不容小觑。主流的脱口秀演员们靠着黑色幽默和犀利言辞收获了大批观众的喜爱,其中比较有特色的比如孕肚女人Ali Wong、 等。
而在国内,仔细一盘算,脱口秀节目也早在20多年前就出现了。1993年上海东方电视台推出的《东方直播室》是中国最早的电视谈话类节目,算得上是国内脱口秀的雏形了。随后各大电视台争相开办脱口秀节目、霸屏强推,比如央视的《实话实说》、《艺术人生》,凤凰卫视的《铿锵三人行》、《鲁豫有约》以及港台的《康熙来了》、《麻辣天后宫》,但这些节目给大家的印象是谈话、聊天、讲故事,甚至有的娱乐类脱口秀节目靠着毒舌和大尺度爆点引起人们的注意。虽然都被贴上脱口秀的标签,但常常把访谈、综艺娱乐、演讲等混为一谈,于是观众越来越不明白脱口秀到底是什么了?
中国脱口秀有的像单口相声,更有网友调侃:让德云社演员去说脱口秀会是什么水准,但其实脱口秀和单口相声有着本质的区别。
单口相声通常是演员完整地讲述一个故事,在叙事中寻找冲突和笑点,简单地理解就是一个故事的叙述中融入三五个爆点以娱观众。而脱口秀中的单口喜剧多用平行结构,零散地罗列多个笑点,针对一个话题进行论证,也就是抛出三五个不同的笑点,解释一个现象和话题。
其实说到底,脱口秀不同于一般综艺游戏和节目玩法,拼的就是一张嘴的黑色幽默。现实中比比皆是的各种无厘头现象,都能用巧妙的方式,绕个弯,打个结,呈现在大众面前。欢声笑语赢得是肯定,背后思索才是真道理。
要说十几年来层出不穷的脱口秀节目就真的没有掀起什么浪花吗?倒也不是。比如东方卫视旗下的一批脱口秀节目《壹周立波秀》、《今晚80后脱口秀》、《金星秀》等都取得了不错的收视成绩。这其中2012年《今晚80后脱口秀》的出现赖宝脱口秀|二十年摸爬滚打,脱口秀就剩秀了吗?,算是给中国观众重新定义了“脱口秀”,也国内较为正宗的“美式脱口秀”。这档节目是脱口秀行业的黄埔军校,今天脱口秀这个行业炙手可热的大咖,池子,李诞,赖宝,建国等人皆出于此,给后来的脱口秀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主持人王自健成了国内脱口秀演员的最初模板。值得一提地是王自健是一名相声演员出身,拜师侯耀华门下。王自健最厉害的不是相声,说相声他都有点口齿不清,他最厉害的是时评,就是把当时发生的社会热点编入段子里,其实这就是脱口秀。然而当时他的这些段子在同行人眼里是个“异类”,仿佛是一种“变味儿”的相声,相声演员李菁曾发声说:“王自健说的是脱口秀,不叫相声”。王自健把自己事业的核心完全挪到了这档节目中,相声事业逐渐荒废,大家最近看到他,是饰演《安家》里的王子健和《三十而已》的王志,可以说没有王自健的脱口秀不精彩,但是有他的剧还怪好看的。
《今晚80后脱口秀》这个节目做了五年多,王自健就退出了观众的视线。当提到为什么不再做80后脱口秀的原因时,他说:“因为脱口秀会揭露很多社会黑暗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会见证人性的复杂,会因为揭露一个人一部分的不好的地方遮盖了他们善良的大多数的地方,生怕会伤害到他们”。这让人看到了脱口秀的现实意义和一个脱口秀演员的真善美。但善良的人不一定会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今晚80后脱口秀》的导演叶峰在2014年创立了笑果文化,王自健婉拒了导演的邀请,从此之前在节目里经常被他吐槽的李诞和王建国成为脱口秀明星代表,在脱口秀这条路上越走越宽、越来越远。叶烽、李诞这些笑果文化创始人,也构成了早期本土脱口秀电视节目的中坚力量。
本土脱口秀依旧是初升的太阳,面对德云社、开心麻花等业已成熟的喜剧模式,笑果文化的开荒之路并不简单。压力之下,笑果文化咬定演员梯队和爆款内容两大目标。
首先,在人才方面,笑果文化很早就意识到脱口秀演员的重要性。在2015年5月,笑果文化线下品牌“噗嗤”受邀参加北京脱口秀艺术节,全国近30余位脱口秀艺人齐聚一堂,李诞、王建国也第一次领略到“高手在民间”的风采。活动结束后两个月,笑果文化便陆续签下参与活动的大部分脱口秀演员。池子也是这一时间加入的笑果文化。
经此一役赖宝脱口秀,笑果文化签下超过30位脱口秀演员,再加上“80后脱口秀”的主力写手,笑果文化完成了早期的演员人才储备,为日后稳定优质的剧本生产环节打下基石。
2017年以来相继出品了《吐槽大会》和《脱口秀大会》两档现象级综艺,累计点击量分别达到17亿和12亿。笑果文化致力于打造中国喜剧类脱口秀的文化产品的消费闭环,在尚处于蓝海市场的喜剧行业持续发力,也受到资本的青睐。看完一期吐槽大会的王思聪说:“这是年轻人喜欢的喜剧表现形态,也是我看好的喜剧消费升级的方向”,于是《吐槽大会》很快获得了王思聪的投资,并实现在15个月完成四轮融资,投资方包括华人文化、普思资本、南山资本等。2019年笑果文化完成了B轮融资,新估值为30亿元。
继网综之后,笑果文化也不断尝试直播产品和短视频产品,还在北上广深建了七八个脱口秀俱乐部,形成线上对线下的反哺,但目前来看,线下俱乐部尚未形成规模。笑果文化的整体营收模式也较为单一,主要以艺人经纪和线上节目的广告代理。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像老村长这样赞助商在节目中有着极强存在感,广告都成为了必抖的包袱。
近半年来,池子暴走李诞哑火卡姆吸毒,笑果文化一时间沦为了一个笑话。随着《脱口秀大会》第三季的如期上线,我们可以看到领笑员从张绍刚、于谦吴昕,到罗永浩和乘风破浪的姐姐们,越来越大咖,笑果文化的野心也是昭然若揭。但与此同时火爆的背后反映出大众对于喜剧的强烈需求,对喜剧内容质量的要求也是愈发严苛,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内容已经不能满足观众对于喜剧的期待和喜爱。对于公司而言,艺人IP是他们宝贵重要的资源,但这其中又存在着很大的不可控性,艺人解约给公司的核心业务和社会影响势必不利。另外如果艺人产生负面新闻,一次污点对他的演艺事业来说就是致命性的打击赖宝脱口秀,公司的前期培养和投入也算是打了水漂。目前来看,脱口秀行业内乌烟瘴气,中国脱口秀的池子本身就浅,更别说这其中还鱼龙混杂。
从最新的《脱口秀大会》我们可以看出,除了脱口秀演员和段子本身,节目更侧重于热度和话题来吸引观众。近几年,各种“出圈”越来越受到人们的欢迎和认可,但是针对于脱口秀来说过多加入明星元素可能并不讨喜,专注于脱口秀内容本身,通过这样的喜剧形式引发年轻人针对社会问题的深入思考,才是脱口秀不同于其他喜剧表演形式的关键。希望大家更多关注脱口秀本身而不是强加于它身上的明星光环。